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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胃口满好,但是一低头看到自己的身材,还是略略克制,只吃了一碗饭,没再添。
但是省饭的後果,是菜多吃了不少。
晚饭後抱著一杯茶,慢慢踱步回寝宫。
皇帝不知道何时已经回来了,坐在桌畔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我愣了一下,他擡起头来。
嘴里溜出一句:“吃了麽?”
他一笑,没有说话。
我抱著自己的茶坐在陈锦铺华的椅子里,一声也不响。
过了不知道多久,坐在桌边的人动了一下,回过头来:
“白风,朕有事情,要和你说。”
我擡起头来,皇帝目光灼灼,精光四射,与刚才那副神思不属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知道从你受封接册以来,有无数的疑问。”皇帝居然很通情达理的说:“我欠一个解释,原来我以爲这不必要,但是,现在看,如果早些说,一切可能都会和现在不一样?”
我不急著问他的解释,我先问:“会有什麽不一样?”
他可能没想到我会这麽问,顿了一顿,嘴角有一点苦涩的笑意:“总之,是会不一样。”
我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茶杯。
我不知道哪里会不一样。
其实我也在想,如果当日我不惜一死抗命不当这个侍君,现在的情形又是什麽样。
可惜我胆小,没试一试。
现在想来,有些遗憾。
皇帝接著说:“第一次知道你,是亦妃呈了一首诗上来。天街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当年朕还没有登基爲帝之时,她已经在身畔,也曾画眉调脂,夜半观星。後来,什麽都变了。看到那首诗的时候,心里不是不吃惊。但也知道,她绝写不出这样的诗文来。无独有偶,第二日贤妃也呈了一首诗,工丽精巧,写的是,一片冰心在玉壶。贤妃小名冰儿……我心里更觉得疑惑。”
他把一张纸向我推近了些:“你看看这张。”
那张纸显然曾经折成很小的一叠,但是又重新摊平压直过。
上面第一句是“锦瑟无端五十弦”。我的记性不算太好,可是也绝对不是今天事明日忘的烂记性。这首诗我印象很深,因爲,这是我在冷宫卖的最後一首诗。
来接诗的,不是宫监,可我也没有看见他的脸。
“库银的事,原是朕没有想到那麽多。刘福借机将库银亏空的事扯上来,令你……”
啊啊啊!
我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原来那个库银还真是他给我的!
这个人……
原来我挨打还有他的份在内!
他伸过手来握住我的手:“朕随裴德去看你,你形容委顿,憔悴不堪。虽然你陆陆续续卖过不少字,可是依然被逆境所困……”
我磨著牙,说的好听!可是看看你做的那些个事情,哪一件是真的爲我好了?
“原来我曾经想过,留一位没有什麽背景,不致引来外戚之祸的女子在身边。可是……我身边并无可以与我并肩站立的人。或是眼界浅窄,心地狭隘,又或是心计深重,别有用意。况且,女子在这宫中,要守多少规矩,就算是一个英气勃发的女子,被一重重的宫规约束,上有太後,下有内房,三宫六院多少女子争嫉……朕想过立一位侍君,而这时,恰好遇到了你……”
我心里也明白,但听他说出来,还是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早猜到他是这麽想的。
不过还是不知道他爲什麽要……
他喝了一口茶,眼光垂下去:“大礼那天晚上……本来并不想,但是……”
我脸上一热,急忙摆摆手:“那个就不说了。”
皇帝握著我的手却紧了一紧:“那晚是我燥进,对不住你。”
我脸简直要烧起来一样。
我,这个,说话就说话,爲什麽一定要扯到那件事。
皇帝的紧握的手有些抖,好象,也在紧张似的。
爲什麽呢。
心里突然冒出疑问。
爲什麽这麽久都没有坦诚相告,偏偏今天把什麽都说开。
是出了什麽事?还是将要出什麽事?
而且……他的概括能力太好,三言两话把所有事都一带而过。
总觉得他说的太简略了,好象略过了所有过程,略过了……一些我不明白,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明白的重要事情。
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