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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张远,只得全允。人数派定,便和虎王、灵姑、张远、黑虎、金猱督率大队豹群,浩浩荡荡,往建业村进发。
沿途无事。行约个把时辰,到了相隔村寨二十来里的桑子崖,连连带了野驴队前来会合。吕伟、虎王正商量分配这些兽队前行,金猱康康忽然跑回来禀报说:“建业村喊杀之声甚盛,必然有人在彼争斗。”虎王知金猱耳朵最灵,二三十里内有什么声响听得逼真,必无差错。忙命唤住两拨兽队,同了吕伟父女、张远,往崖顶跑去。
那建业村四外峰峦杂沓,地极隐僻,只这崖顶地势较高,约略可以窥见。到了定睛往前路一看,近村寨处黑烟飞扬,峰前平原上人和蚂蚁相似,现出许多小点。因为相隔过远,用尽目力,仅能辨出些微痕迹,虽看不出有何动作,看那逐渐往四外移动,冈岭上面还不断有十八成群的黑点往平原中缓缓下移之状,料定是有多人在那里战败逃窜,各寻生路,只看不出逃的是客是主。本山素无外人,建业村哪里来的这么多仇敌?大家正在奇怪,灵姑猛想起早上回山时途中所遇山人,便说了出来,二猱也聚集好多豹群、驴队赶来观看,一到便说那急喊之声俱是红神谷中山人。再命二猱仔细一看,更看出村寨中有人施展妖法,数千山人业已杀得大败,四散逃亡,死人不少。还有五六个恶禽怪鸟,形象与昨晚康康所见一般无二,正在冈岭上面黑烟中飞落搏击,似在抓杀落后的山人。却没见村中人往冈下平原中追杀。
虎王一听,村人违了自己前约,这般残杀,不由大怒。吕伟恐他性发愤事,便劝他道:“这班山人素性凶残,专一嗜杀生人,积恶多端,以暴制暴,各有应得。小女和康康早晨曾亲见他们大队持着刀箭赶往建业村去,分明是为了昨日村人仗义夺了他掳劫来的汉人妇孺,前往行凶报复。看村人没有下冈追赶,戴中行人甚侠气,必是他阻止村众,网开一面,不许斩尽杀绝,给无知山人留条生路。妖道率兽食人虽然凶狠,如换山人得了胜,恐怕还恶十倍,村中一鸡一犬也不教留呢。况且这次凶杀,实则山人不肯服善,违了你的前约,倚仗人多,先就居心毒辣,打算洗劫全村,连你也没看在眼里。不给他个厉害,日久恐连你也一样暗害。事有曲直,不可意气用事,只怪一面。村中既然有事,我们可走慢些,好容他们收拾布置,到时仍作不知便了。”
虎王闻言,果觉山人无理,立消了气。便问,“我们这些兽队如若分布开来,岂不正与逃下来的山人相遇?应当如何处置?”吕伟早从虎王口里问明了村寨的形势道路,想了想,重问金猱,得知山人先是四下乱逃,继见敌人未追,渐渐会合一处,似向村东南盘谷一带退去。谷径纤回幽深,林莽茂密,与他们归途相反,如要回去,还得绕越三百多里的乱山危径,不知何意。吕伟立命虎王传语金猱,转告豹王率领豹、驴,分三面环绕建业村相隔十里内外埋伏,候令进山。只留下三只大豹,充吕、张三人坐骑,虎王独骑黑虎,率领康、连二猱,共是四人六兽,缓步往建业村走去。
人未到达,建业村望楼上遥见虎王率了两队猛兽前来赴会,沿途分散,缓缓行来,早向大寨中报了好几次信了。戴中行、顾修等接到头两报时,正当山人进犯,扫荡未尽之际。嗣又接报,一听说来人行进改缓;知道山人败逃等情已被窥见,特意给主人留出整理战场的时间;又暗含着表明山人与他无关;又示主人虽然未遵前约,凶杀大众,他却分清曲直,不善山人所为,与主人同调之意。虎王粗直,无此心思,必是吕伟出的主意,此来定作不知。中行固然更觉吕伟是个朋友,连顾修等人也觉吕伟深明过节,一丝不乱。那些兽队既不入寨,却又大队带来,许是虎王闻得村中来了奇禽异兽,执意带来助威,吕伟拦他不住,特意说他留在远处,不使进村骚扰主人。由中行起始一称赞,你一言,我一语,此唱彼和,吕伟反成了众善所归。对于虎王,报复之心只有增加;对于吕伟,却减消了好些敌意。当下发令,一面收拾残骸,务使不留形迹,不现声色;一面请妖道约束鸟、獒回屋,准备接待。却忘了山人中的纹身族人,因都神婆为祝功、顾修夫妻三人合力残杀,誓死报仇,早晚还要卷土重来,不死不止。
原来红神谷中山人自从引鬼入室,招来了这伙纹身族人,妖巫都神婆与扎端公托名邪神,日以妖言惑众。山人有甚知识,闹得迷信之心一天比一天继长增高,妖巫的权势也日益加盛。扎端公知道山酋二拉是虎王所立,对虎王异常敬畏感激,虽然崇祀邪神,也只偷偷摸摸,如不将这一关打破,终究不能取而代之。仗着都神婆和自己都会一点家传邪木,屡次和二拉商量暗算虎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