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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柜台随便拿了一包糖果及他习惯抽的MILDSEVEN,迅速结完帐,将烟藏在口袋里,尉壬枫急忙冲回对街,不料却已不见杜采苓的踪影。
“小苓!”他着急的沿着人行道大声呼喊,正当他遍寻不着打手机回家讨救兵、话才说到一半时,人行道的公园矮树丛中突然传来骚动。
“小枫哥——”稚嫩的童音从树丛后冒了出来,话未说完即被截断。
他长腿一跨,越过树丛即看见一个表情狰狞的中年男子,持刀架在杜采苓脖子上,正将她往公园阴暗处拖去。
尉壬枫认得这个人,他是风云帮风堂底下的阿标,他勾搭帮里兄弟的老婆,被捉奸在床就杀了那个兄弟,目前正在跑路中,已经被下达黑道格杀令,只要被道上的人发现就是死路一条。
他朝正在靠近的尉壬枫大声威吓,“你不要过来,不然我马上杀了这个女孩!”他已经走投无路,为了活命,只有赌这一把了,“你现在打电话给帮主,跟他说帮我安排一艘船……”
尉壬枫的脚步是停住了,但他从口袋里出的并不是手机,而是一把锋利的蝴蝶刀。
“你、你干什么?不要乱来,我真的会杀她!”阿标又急又怒的大叫。
“你抓她当人质是因为她年纪小、不能反抗,是吧?”他脸色阴沉的质问着,不等阿标回答,举起蝴蝶刀,银光一闪——一道鲜血喷溅而出,有一滴飞落杜采苓的小脸上,微温的血滴就如同高温的热油一般灼痛她的心,入眼的画面让她傻住了,站在面前的不是那个陪她玩扮家家酒、被她当马骑的小枫哥哥,他脸上的诡异笑容看来太可怕、太陌生,而在他纤细的手臂上,血,正如同自来水一般的涌出。
“道上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不要连累无辜的人,现在我受了重伤也没力量反抗,你抓我吧。”他冷笑着伸出那只手。
阿标混迹黑道多年,虽然看过不少血腥的坦面,但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像切豆腐一样,不痛不痒的在自己手臂上划下这么一大刀,他手一软,抓不住往下跌坐在他脚边的女孩。
只见尉壬枫手一举,似乎又要往自己手上划一刀,杜采苓急得大叫,“小枫哥哥!不要——”
这次,蝴蝶刀落下的地方不是他的手,而是射在阿标的胸口上。
本来在附近搜寻,被她那声尖叫引来的尉佘等人,一冲过来就看见这个画面,有的忙打电话叫救护车,有的扑上来制伏阿标……
只有尉壬枫若无其事的蹲到杜采苓身边,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拍拍她的头,擦去她脸上的泪水与血迹。“小苓不要哭,没事了。有没有手帕借哥哥一下?”
她惊魂未定的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交给他。他接过后将手帕充当止血带,绑在伤口上方的上臂处,然后身子便缓缓往后倒,因失血过多而昏了过去。
一片混乱中,她没有回应哭着抱着她的妈妈,也没有听见爸爸的嘴开开阖阖的在说什么,只是怔怔的透过人群间缝,看着小枫哥哥被送上救护车……那是她最后一次见到小枫哥哥,印象中她只记得有这个人、有这件事,但早巳忘了他的名字和长相,而且长大后知道失血过多是会丧命的,所以她一直以为那位哥哥已经不谁人世,没想到小枫哥哥竟然就是尉壬枫!
“十年了,疤痕都淡了,我们也不复当年的模样,你又比我小,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尉壬枫边说边解开衬衫袖口,将其拉高,结实的手臂内侧有条长疤,不仔细看,其实是看不出来的。“后来我老头担心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形,就主动向杜家提出绝交,所以这十年来,我们两家都没有彼此的消息。”
她紧紧握着那条手帕,声音哽咽的说:“这条手帕……你一直留在身边?”
他笑了笑。“当然,这可是我搏命演出的纪念品。”他握住她的手,柔声劝说:“采苓,搬来和我一起住,不要固执了。”
“当年你舍命救我,我很感激,但我有自己的原则,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回想起过往,她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疑点,“而且,既然我们两家有这个渊源,那欠债又是怎么一回事?”
被逮着小辫子,他只得源源本本的说出实情。前阵子他偶然得知杜家的消息,派人详加调查之后才知道她过得很辛苦,于是设计了这个局,目的只是为了想照顾她。
尉壬枫一席长长的话说完了,令他意外的是,她的脸上没有半点感激,星眸中的怒火又重新点燃。
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任意主导她的人生?
杜采苓双手握拳,气得颤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