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页)
番五次在会上点我的名,说我有才无德,说你此举是为了保护我?言下之意就是我马宏楠在基建科有经济问题。你为什么要这样恶毒呢?我无德?我马宏楠一没有象你那样和财务科长整夜睡在一个被窝里,二没有象你那样落井下石赶跑了原来的老领导。说我有经济问题?我既没有和财务科长同流合污作假账,又没有和供应科长共用一个老婆狼狈为奸进购劣质掺假原料和材料。贾送欢,你这个满口政策原则,满腹贪污受贿的伪君子,我看你能横行多久?”
此时,贾送欢在政治上的那些死敌纷纷向马宏楠招手,拉他入伙。他们猜想马宏楠跟了贾送欢多年,手中一定掌握着许多黑材料,再加上他们收集到的一些情况,意欲让马宏楠执笔写一份举报材料,向上级反映,其结果让却他们大失所望。马宏楠在与人的交往上从没留心过也没刺探过别人私下里的活动,他哪儿有贾送欢的黑材料?再说他还没有下作到如此地步。可贾送欢的死对头周民科三番五次地找马宏楠,说:“牛不顶牛是死牛,人不日人是死人;他不仁,你也不义,难道就这样被贾送欢糟蹋了?咽得下这口气吗?”可马宏楠念及多年来和贾送欢的交情,婉拒了周民科的结盟盛意。气得周民科对别人说:“马宏楠真是个书呆子!”
一
当那些和马宏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少年或青年喊他“叔叔”、“伯伯”时,他往往会吃惊地一愣:“他们为何不再喊我哥哥呢?难道自己真的不再年轻了吗?”有时他对着镜子,撩起头发看自己额前的皱纹是不是突然间密了?较前是不是也深了?鬓边的白发是不是多了?脸色是否已不再具有光泽?手背的皮肤难道也不再柔滑?“哦,快四十岁的人了,自己既不是领导干部,又不是什么影视明星,能不显老吗?”他在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猛然又会想到他跳舞的时候不依然和先前一样风流倜傥、潇洒大方、从容自如吗?那些少女、大姑娘、少妇不照样和他一曲接着一曲地跳?到一些娱乐场所消费,那些服务小姐不照样“哥长、哥短”地伺候奉承着他?“嗯,我还年轻着哩!”马宏楠有意识地挺挺腰板、抬头收腹、抿抿嘴唇,故做轻松一笑。可猛然间又紧锁眉目,想起自己十多岁时看到的那些“叔叔、伯伯”不一个个胡子拉茬走路蹼塌吗?那时还没有土地承包,农业社生产队集体耕作。每逢假期,生产队长给他们这些学生娃分派活路时,就让他们给这些他们称之为";叔叔";、";伯伯";的老农们牵耧牵耱。在当时的农村,四十岁的农民就称为老农了;如今年将四十的自己,也该称之为";老马";了。想到这儿,马宏楠禁不住笑出了声。他想:";社会发展了,人也就年轻了。";
但这毕竟是个问题。古人云:三十而立,四十不惑。来到这个世上快四十年了,已记不清打几岁起渐懂人事,更记不准从什么时候开始思考人为什么活着?人生的价值何在?生活的乐趣到底是什么?幸福如何定义?快乐与幸福存在着何种关系?多年来,马宏楠始终找不到答案。他对年龄的体会是岁数越大人越坏,懂事愈多痛苦愈深,品格益高忧思益重,道德越是低下感官越是快乐。反正他自己活了这么多年的确没有活出个什么滋味来,总的感觉是一年没有一年快乐,心情愈来愈糟糕,心肠一天比一天硬,情感一时比一时冷——有时甚至觉得人生的快乐唯童年独有。尽管童年时也挨过饿受过冻,但却不知忧不晓愁;虽说在承受父亲的老拳时也曾嚎哭过;但不一会儿脸上就会露出笑容;且异常灿烂。成年人会这样吗?在他的记忆中,命运似乎总喜欢跟他开玩笑。自己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农民家中,所有的亲戚当中没有一个是当官的,也没有一家是富豪。他凭着自己的天赋和努力考上大学借此而跳出“农门”,但由于特殊的家庭环境和深埋心底的自卑,大学毕业后,他没有去找一个和自己相同身份的干部或者降低标准去恋爱一个工人,而是和一位地地道道的农家女结了婚。更为糟糕的是在仕途和事业中没有人能够帮他一丝半点的忙,反过来向他伸手的人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而马宏楠又天性豪爽,扶危济困,孝顺而顾家,没几年就欠了一屁股的债,虽然数额不大,但靠他那点工资是无法改变现状的。他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废物,没有什么特长——假如跑得快的话,还能当个运动员,说不准还能出国参加比赛;假如天生一副好嗓子,说不定也能成为歌星;假如能写得一手好字,当个书法家也是蛮不错的;假如画的好,一幅画也卖不少钱哩;假如长得酷,完全有望成为影视明星,最起码做“鸭”也能傍上几个富婆或富姐;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