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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徒弟,可是个雏儿,您得多关照,我师叔也说拜托您啦!”
郎大爷把手上的糨糊往身上抹了抹说:
“咱们爷儿们,祖祖辈辈的,还提这个?但得家里有口饭吃,谁上这儿来?我看这个姑娘太蔫儿,只要拉得下脸来,逢人便笑,让人见喜,有个人缘儿,就有饭缘儿了。这不是还有黑脆儿保驾吗?错不了!”
郎大爷这个场地儿,像盘大什锦,要什么有什么:唱单弦的、唱大鼓的、唱乐亭大鼓的、说相声的……唱落子的只有黑脆儿一个。当初,郎大爷不愿意要女的,怕惹事,黑脆儿是看在她爹的份儿上才留下的。没想到黑脆儿一唱挺红火,钱也打多了。黑脆儿撒得开欢儿,又是从小在天桥长大的,观众也特别喜欢她。现在来了个品子,郎大爷一看就知道这孩子放不开,光长得好看也不行啊,可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这郎大爷从小爱唱京戏,也进过几天科班,可家里没了饭辙,只得离开科班,上天桥卖艺,专唱京戏,生、旦、净、丑样样来,又能翻跟斗,这才在天桥这块地儿上站住了脚。人们都愿意看郎大爷的滑稽京戏,到天桥的人,都要看郎大爷演一出。
郎大爷还有两个徒弟,他们放了两圈板凳,开始边敲锣边嚷嚷:
“开戏啦!就要唱了!诸位爷们儿,请入座!”
刷的一下子,围上来不少人,可谁也不坐板凳。郎大爷开口了:
“诸位爷们儿请入座。听得好,您赏俩子儿,不好,别掏钱,坐下来,就是真捧场的,也是赏我个脸。要是不坐下,我可栽了!”这么一说,有些人就坐到了板凳上,而有的仍然站着,为的是打钱时走起来方便。
不远的地方有席棚,是唱大戏的。吹着洋鼓洋号,招去不少观众。郎大爷指着席棚说:
“那儿是酱肘子,我这儿是什锦盘儿,要什么有什么。现在就先请诸位爷们儿听听最喜欢的大冬瓜、矮倭瓜说段相声,伺候爷们儿笑笑。笑一笑,十年少,一会儿能多吃一碗饭!”大伙儿叫好的叫好,说笑的说笑,场地儿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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