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页)
与她相守相知的人可以是任何人,都不会是他。
“那你为何不去找他?”
“我……我不知道。”
她总觉得,一旦去找他了,一旦她去探寻、去祈求了,所有东西都将会失去。包括原本拥有的,短暂而甜蜜的回忆。
这场爱情里,她太卑微,卑微到连祈求都不敢,害怕一旦贪婪,便什么都失去。想要不失去,只得呆在原地,等,一直等,永远等。
等来了的,是原本就属于她的。她可以毫无顾忌地享有,毫无顾忌地爱。
“小小,你可知,我听说,他已然定亲了。”
“我知道。”她细细酌着酒,只是平淡的作答。
“小小,你可知,阮郁是绝无可能推辞掉这门亲事的。”
“我知道。”
“你可知,他是娶不了你的。”
“我知道。”
“你可知,你这样等下去,也只能是白等。”
“我知道。”
“你可知,他待你,不如你待他一分一毫。”
“我知道。”
“你可知,你对于他的价值,远不及任何一个名门千金。”
“我知道。”
“你可知……”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需要我……”她打断他。
“那你可知,我也需要你呢?”他蓦地站起来,同时打断她。带着一丝恨戾,一丝决断。
“……明伏,你……”
“好了,酒也喝了,菜也吃了,曲子也听了。我稍感疲乏。先走一步。”
明伏离开的那一日,她没有前去相送。
那日斜风细雨,她在西泠湖畔,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沉默地站了整整一日。
7。
诗词歌赋里,写了那么多的爱,写了那么多的忆。
由是,如何不去爱,如何不去忆,如何不在意,如何遗忘,只得靠自己去琢磨揣摩。
这个过程太过漫长艰难,她一路走来,遍体鳞伤。
明伏走之前,将采悦楼转至了她的名下。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如何去经营一座青楼,确使她绞尽脑汁筋疲力尽。然而如此一来,有些悲伤,也就没了时间去细嚼,有些绝望,也就没了空闲去吞咽。
明伏何等用心,她怎会不知。只不过此生,她必是无法回报了。
既已知无以回报,便不再去顾及心中难安。不是说命有轮回么?那么下一生,她定专守着他。
又是一年一度的踏青诗会。
此时的她已能熟练地驾驭连夕。一人一马,行过当年的湖堤,当年的松林,行在当年通往灵隐的小道上。
她忽觉这条路她走了这么多遍,却从未好好赏过这一路上的风景。
原先是因为不曾留意,而后,是因为身边有比风景更吸引自己目光的人。
再然后,是因为无心留意。
“这位姑娘,请问,前去灵隐飞来峰的道,可是这条?”
她闻言,转过身去。
那一刻,她真的以为,是他回来了。
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模一样的面容,一模一样的身形。
这是梦中,出现过多少次的人。
她并未回答他,只是牵着连夕,呆立在原地。
“……姑娘?”
“……”
“姑娘?敢问前往灵隐飞来峰的道,可是这条?”青年走近两步,恭敬地垂首行礼。
青年虽未微笑,但抿嘴时,颊边的两枚酒窝,仍可显出雏形。
“……哦,嗯。然。敢问……公子今日来这通向灵隐的小路,……可是为了踏青诗会?
“多谢公子相救。敢问公子今日来这通向灵隐的小路,可是为了踏青诗会?”
“正是。”
“此般意外一出,诗会定是赶不上了。敢问公子身份为何?来日在下定为公子补上诗会。”
“哈哈,那便再好不过。”
“在下,余杭西泠,苏小小。”
“建业桃叶渡,阮郁。”
……
记忆忽然涌入脑海,带着钻心的疼痛,让她难以自制地弯下腰,捂住胸口,蜷在地上。
青年仍旧垂首回答道:“正是。”而后抬起头,正看见已然半躺于地上的她,立刻几步上前,用手扶住。
“姑娘!姑娘可是不舒服罢?”青年慌张地搀住她,扶起她的上半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