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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诚!你还真会点。”外卖单被重重的拍在桌上,响亮的声音昭示着主人的愤怒。
彭诚一直以为夏焕之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就算让他绣花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任务。但是这样的猜想,到了今天晚上终于得到了证实。即使聪明能干如夏焕之,一样也有做不好的事情。放在彭诚面前的是一碗分不清楚是什么的食物,这就是自己饿着肚子等候了45分钟之后的得到的全部。
“虽然只是泡面,但是营养均衡,放了平常榨汁用的西红柿。”夏焕之期待的望着他,一副你要感恩的驾式。
幸好这样回家一起吃饭的事件只此一趟,夏焕之没有变本加厉的要求彭诚与他步调一致的同进同出。如今虽然生活在了同一个屋顶之下,照旧按彼此不同的生物钟运转着。
夏焕之每天都早起,轻手轻脚的从彭诚打在客厅里的地铺上跨来跨去,敏捷的如同动画片里的兔子,梳洗,吃早餐,只在出门上班前,施舍一脚,把彭诚弄醒。
但倘若要彭诚承认夏焕之对自己的生活没有妄加干涉似乎也不是事实,或许是早就心存芥蒂,才会觉得那样的不自在,有些什么必须澄清,不然就得一直一直这样整宿的失眠,挨到天亮才合得上眼。
和自己同科室的助理医师王光伟一早来就在四处嚷嚷,逢人就问右眼皮跳是好是坏。
彭诚对算卦卜吉凶实在没什么研究,又碍着对方是前辈,只好礼貌抱歉的笑着老实回答说不清楚。
显然这不是能让王光伟满意的答案,扶在右边眼角上的手依然不安的停在原地。
彭诚也听说了最近一段时间王光伟常被外科的小护士麻辣胡追杀着,可是又想了一下,好象也没什么必要把这个也联系上去。
不过夏焕之下午会在麻醉科的办公室里出现到是事先一点征兆也没有。
彭诚正被午后温暖的阳光晒得昏昏欲睡,夏某人的一张脸仿佛直接从他的幻觉里掉出来一般忽然就活生生在了眼前。世上最好的清醒剂也不外如是,彭诚几乎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呃,夏医生”这一次又是要做什么,想躲都赶不及了。
“喔,你好。”夏焕之瞄了他一眼,深黑的瞳仁上倒映着彭诚惶惶的身影。
视线绕开了他:“我来找李医生讨论一下后天的手术方案。”
“你忙吧,小彭。” 对方的眼睛已经另外找到了目标,原来自己并不是他到来的原因,那一眼也不过是附带而已。
再坐回到座位上也没办法摆脱了,那种尴尬,芒刺在背。身后响起说话的声音,没办法若无其事的像个实习生该做的那样搬了椅子凑在边上。因为自己刚才过激的表现?因为正在滔滔不绝的那个是夏焕之?好吧,可能都有一些。
声音就近在咫尺,和别人的此起彼伏交叉着,听得出是认真严肃的讨论,传到彭诚耳朵里却像天书一样不知所云,一点都听不进去。
刚才的蠢象,恐怕都被他看去了吧。不用想也知道是丢人的事情,感觉脸上的温度都升高了,彭诚忍不住偷偷的伸手在脸上摸了一下。
“哈哈哈哈”门口一阵爆笑,护士长扶着麻醉室的门,乐得腰都直不起。
彭诚慌张的缩回了手。
差点又要自作多情。王光伟慢吞吞的从护士长的身边挤进了麻醉室,灰溜溜地搭拉着脑袋,大概是右眼跳的预兆兑现了。
靠墙的另外一个李姓麻醉师朝护士长眨了眨眼睛,两人心领神会的交换了一下眼神,又同时发出一阵爆笑。
“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李医师抱着茶杯一屁股坐到了王光伟的桌上,护士长也笑嘻嘻的靠了过来。
王光伟起先谁都没理,只顾低着头,憋了好一会儿还是叹了口气:“唉
小胡又说我穿着不当。”仅从王光伟倒挂的眉毛来看这次又是不轻的打击。
“就这样???”李医师意犹未尽,故意寻他开心,口气怪得夸张,“上次她不是教训过你了。不是吧,你今天穿的这件不是上次她拉你去选的吗?”
“是啦,可是她今天又说衬衣和领带的颜色搭配不对,领带图案太大,像超商的三流促销。”
领带早就被主人卸下甩在了桌上,彭诚瞥了一眼,果然是花荣锦簇的色彩缤纷,打上这根领带即使往大卖场一站也应该没人能把他随便忽略掉。
“难怪人家小胡要说你。”护士长恨铁不成钢的开了口,“别人我也不说了,彭诚还没毕业也穿的比你得体。”
话题突然就转向了自己,彭诚又被杀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