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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荫道在众目睽睽之下变得血肉模糊,那只庞大的蜥蜴也靠拢过来,张开布满利齿的双颚,从她的Ru房上麻利地撕下一条血淋淋的肉,贪婪地咀嚼着。而我注意到,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得模糊,远处的景物在消失,连太阳也变成一团纷乱的光球,近处的石柱虽然清晰可见,却让我觉得难以观察和感知,我的感官似乎正在变得迟钝,嗅觉、听觉、触觉,全都在变得微弱——梦境即将终结,是的,那是另一种苏醒的方式,妮卡是这个梦的缔造者,而超出预期的恐慌正把她从梦中惊醒。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尖叫声一点点变得遥远,而随着行刑者举起巨剑,剖开红肿的宫颈,沿着她裸露的荫道,向上拉动刀锋,切向她战栗的身体……
一切终于沉入了漆黑的永夜。—————————————————————————————————(五)缘起缘终第四个梦境显得绚烂夺目,那是如同密林般屹立的水晶高塔,在许多颗太阳的辉映下光芒璀璨,我就站在其中最高的一座塔上,面朝着脚下的万丈深渊,而在远方的另一座塔上,白色的光芒无比醒目,光中,一支细长的金属漂浮着——追猎者的梦境到了,那就是他留下的东西:送织梦者重归休眠的武器。而我知道,最后的答案也已经近了。
连接着两座塔的,只有一条细长的绳索,我在高塔的边缘徘徊着,深不见底的黑暗让我胆颤心惊,但我最终咬紧牙,伸出双手,抓住了头顶那根散发着荧光的轨道。我用力屈身向上,两腿勾紧绳索,手足并用地悬吊着,面朝天空,这让我不会低头注意到那可怕的高度,我开始双手交替着拉动绳索,缓慢地向对面攀援。
那耗费了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无法想象自己是如何过来的,当我终于松开腿跳上对面的平台时,冰冷惨白的皮肤已经被汗水浸透,我笑着躺倒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几分钟后才终于想起了正题,我颤抖着爬起来,走向那光中的金属,那是一支银白色的长枪,三呎多长,细长的刃尖上闪着微微的蓝光,我伸手抓住它,把它拉出那闪耀的光雾,在清脆的碎裂声中,所有的水晶崩溃了,我惊叫着坠向身下无底的黑暗之中。
当黑暗再一次褪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昏暗的长廊,空气潮湿而闷热,弥漫着苔藓的腥味,陈旧的石柱竖立两侧,火把在石柱上摇曳着,洒下一地舞动的阴影,我握紧银色的长戟,加快脚步走向彼端,那并没有花费太久,最后,我站在一扇半掩的门前,门上布满斑驳的藓痕,我稍稍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拉动那颗带着湿气的石环。
洁白的月光洒进古旧的石门,带着香味的凉风扑面而来,门外,低矮平缓的土丘长满青草,夹杂着星星点点的各色花朵,一座接一座,向着天边绵延无际。
一轮巨大的明月高悬在头顶,给一切都披上一层薄薄的银纱,而在远方的地平线上,还有另一颗稍小的月亮正缓缓攀上天穹。月光黯淡了星辰,只余下那些最耀眼的星依然稀疏地闪烁。清澈见底的溪水带着月色的粼光,在土丘之间的浅浅沟壑里潺潺流淌,我抬起脚,迈上面前如地毯般浓密的草地,夜的歌声吹过耳畔,微风拨动草叶的沙沙声,流水拂过卵石的哗响,此起彼伏的嚯嚯虫鸣,它们交织在一起,优雅而安详。
历尽了那些浑浊而可怖的噩梦之后,眼前的世界平静得令人心醉,是谁营造了如此美丽的梦境?我禁不住好奇起来。
那个人也许并不遥远,晚风中夹带的,除了来自自然的声响,还有一缕细微而清澈的琴音,我循着声音望去,不算太远的地方,一座稍大的草丘上,两棵枝叶繁茂的树相拥而立,树下,有个纤瘦的身影伫立着,怀抱着什么乐器徐徐而奏。
我迈步走向她,琴声一点点变得清晰,那音调柔软而忧伤,但又偶尔爆发出短暂而雄壮的音符,那个人站在两棵树之间,裹在轻薄的黑纱里,背对着我,黑色的长发柔滑如丝,直垂到腰间,在晚风中翩翩飘舞。
我涉过刚没脚背的溪水,踏上她的小岛,琴音停下了,她俯身放下那把纤细的琴,转过身来,她的脸略带憔悴,挂着一丝微笑,那笑容让人觉得亲切而宁静。
“祝贺你,获选者,你通过了考试。”
她的声音温柔清澈。
“考试?”
“我知道你有许多问题想问,现在你可以慢慢来了。”
“你是谁?”
“有许多词能表达我一部分的特质,但我还是喜欢你们平时对我的称呼——织梦者。”
这最后的谜底未免太出乎意料之外,我实在难以把黄雾中那些狰狞残暴的魔物和眼前这个柔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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