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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色也重。圆圆的两坨。以赵楠的审美观,那模样真是滑稽。但院中人,却用一种‘真是美人啊’的眼神看着对方。
再看头发。她头发上到是没什么头饰。只是中分披散着,只在发尾紧紧束着一条发带。到像是赵楠以前看到的,汉时女子妆束。身上的衣裳,也仍然是赵楠在街上常见的曲裾,不过外裳下摆非常窄,膝下裙摆却又洒开来,像是鱼尾。脚上是垂着明珠的高屐。
背对着窗户站着的阿长听到美人问起‘害人者’是何人的问题,为难地对那‘美人’说:“这个,这到不曾想起来。我只是觉得,阿楠,有时候是记得一些琐事的,比如,吃东西的口味,这种小事。”
“原来是这样。”来人十分失望:“想到阿楠竟然被人害得如此,我真是夜里也气恨得睡不着。阿楠性子这般好,却是碍了谁下此狠手!要是能抓出人来,才叫真痛快呢”到是十分关切。
外面阿长感慨说:“好在阿楠因祸得福,病都大好了。只是,因为是这样的伤,最惧车马劳顿,不能跟着夫人与郎主一同去晋城。累得小娘子你要在这里照应一二。也未能随行”
面具美人叹息道:“媪,言之太过。我与妹妹之情谊,难道任她独自留在这里?只可惜,我区区妇人,在这里除了写几封书信,好叫叔母时刻知道阿楠病情安心些。其它再不堪一用。”
她说完话,向窗户这边看来。
赵楠连忙缩回头,听着她告辞离去,小心翼翼地移回床塌上睡好。这样一动一下,头还有点发晕。也不知道是伤痛所致,还是这许多天睡得太久睡的。
她睡好了之后,才高声叫道:“媪。”
阿长一听,急急掀帘进门来,见她醒来,十分高兴。连忙使人奉上羹汤,又着人热上汤药。
赵楠已被这药苦得记得了,憋着气一饮而尽,又含了庶糖做不经意的样子问:“方才外面是谁在说话?”
阿长轻手轻脚扶她躺好,生怕再颠着她的头,口中说:“阿楠不记得?那是三娘,与女郎您情同亲姐妹长大的堂姐。阿椿。”
赵氏三娘?“我与她关系要好吗?”
“最是要好不过。”阿长笑答。“小娘子要称三娘父亲一声仲父的。早年他十分得王上宠信。只是后来犯事,被贬斥了。好在祸不及族人,我们家又只是远远的庶族。便无事。我还记得,那时候三娘也才几岁。夫人与郎主便将她接回家中。到也与小娘子投趣。这次小娘子走丢,三娘可好几天都吃不下,睡不着。毕竟是从小的情份。”
原来关系是这样好,也难怪这个赵氏阿椿对自己那么关切。
“我以前,有何疾?不会说话之外,还有其它的病吗?”赵楠做出好奇的神色。
阿长没料到她有此一问,含糊道:“只是与旁人不同罢了。心眼不像族中几位女郎那么多。”说着小心翼翼看了了赵楠一眼。
只看这个眼神也知道,看来病情要比她说的严重多了。估计那这个“赵楠”以前不止不会说话,可能还有点痴症?
赵楠默然。
阿长连忙道:“如今恶疾已去,真正是因祸得福的幸事。夫人可不知道有多高兴。只是因事,不能伴随小娘子左右。”
见赵楠沉默不语躺着,脸上与以前一般没有半点表情呆呆的,不由得脸上的笑容僵住,试探着轻声叫:“小娘子?”
赵楠回神,扭头看向她问:“如何?”
阿长才大大地松了口气。有些魂不守舍。
赵楠见她如此,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阿长咬唇,眼眶一热,要哭的模样,扑通一声跪伏于地,说道:“我心急带女郎归家,却不料差点断送了女郎的命,虽然如今女郎好了,请女郎责罪!”
赵楠也不由得被她说得心中一暖,这到真是个老实人。都已经知道自己忘记前事了,还主动来提。且不说“本尊赵楠”以后人生如何凄惨,到底这个‘赵楠’父母健在,又受人真心相待,实在不像自己父母俱亡,还被当做至亲的丈夫算计致死。实比自己幸运很多。
不由得语气更柔和,安抚这个自幼照顾自己的乳母,说道:“媪是关心则乱。我如今好了,谁知道是怎么好的?也未必不是被那车上一颠颠好的?那件事,便不要再提了。快起来。”
“是。是。”阿长一听,连忙站起身擦泪。
两个正说着话,外间有人高声道:“阿楠。陈四郞来探病了!”
赵楠意外,今日的客还真多。但她实在有些疲累,只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