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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也没差到要忘的地步,留个纪念。”郁林的手终於握紧了。郁林上了车,严维在下面看他,“你想吃什麽,炒花生米吃吗。”附近有卖桔子和零食的,就在站台的柱子旁。郁林说:“上来吧。”严维点了点头,又摇了下,“还是给你先买点吃的吧,等著。”他去买了半斤桔子,从车窗的缝里,仰著头,踮著脚递进去。
郁林看著他,严维倒似有些羞涩的笑了。“坐火车可累了,路上吃点桔子。”郁林点著头,他听见火车叫了一声。“上车吗。”严维仰著头看他:“我一个人挺好的,在哪都行。”郁林挺久没说话。“我不放心你。”
严维哈哈笑著:“这话我不爱听。”他移开视线,“你别老用这眼神看我,我老误会。”郁林觉得胸口疼,说不上来那边疼,他往口袋里摸了摸,除了钱包,还装著个长方形的信封,不知道塞了多久了,连信封角都卷了起来。郁林把信封拿出来,车轮子动了,他才从车窗递给严维:“你身份证,一直忘了给你了。”
严维应著,小跑著,伸手接了。严维说:“这就走了?”郁林的那个窗户离他一下子就远了几米,他情不自禁的又往前跑了几步。郁林看著他,叫了声:“维维……”严维跟了几步,才下意识的停住了,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敷衍的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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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林只来得及叫了他一声。人一想抓着点什么,老天总有磨得他放手的法子。
别墅外的那片树林已经半秃了。满地都是染得金黄的银杏叶,树上的叶子还在不停的,簌簌的落着。偶尔被风卷起,带来了几片,飘进阳台,又止步于纱窗前。
郁林坐在阳台,冒着热气的咖啡暂时搁置在玻璃茶几上。山风扑耳,室内的钢琴声反倒隐隐卓卓的。严惜手下的即兴幻想曲,已经进入到第三部分的尾声,更加快速的旋律,织着即兴而为的幻想的延伸感,流水般激越的热情过后,再现了第一部分的矛盾与焦躁,不断在属功能和弦中徘徊的手指忧郁而急切。富贵越发的老了,它蹲在对面的小毛毯上,舔着掉毛的地方,猫尾偶尔合着节拍,晃一下。
过了很久,才听见钢琴盖放下来的闷响。严惜光着脚啪啪走路的声音,朝这边过来。就一会,就看见他穿着连帽外套和宽松的布裤,坐到郁林对面的椅子上。他单手把富贵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逗着玩。严惜笑眯眯的,“不夸夸我?”郁林沉默着,点了下头。“嗯。好听。”他说。隔了数月,那张消瘦了不少的脸上,眼睛下带着青黑色的阴影。其他的地方,依然收拾的妥帖。端正还在,只是越发的阴沉,寡言。
严惜左手拿着本大相册,等富贵从他身上下去,蜷进躺椅的角落,才递给郁林。“喏,你放抽屉里的东西。我用相册装好了,这样不容易弄丢。”郁林愣了下,接过一翻看,里面是严维仓促拍的贴纸照,喜怒哀乐的样子,都有。他合拢了相册,不知道说些什么,过了会,才问了句:“你不气?”
严惜噗嗤一笑。郁林看着他,眼睑微垂:“你总在迁就我。”严惜拿着郁林喝过的咖啡,尝了一口,吐了吐舌头,“小事闹闹脾气,大事还是懂的。”严惜原本还是坐着,渐渐已经半躺在躺椅上,伸着懒腰,定定的看着郁林,突然一笑:“是不是更爱我了?”
郁林竟也被逗得笑了笑。严惜过了会,才说:“老头子说你上午又发火了。”郁林看着别处。严惜笑了,努力的伸长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记得下午的预约。”郁林应了一声,“记得。你最近不是也得去体检吗,正好送你过去。”
他站起来,把富贵往屋里赶。“回屋去。”富贵迟缓的挪动着身子,往二楼那间客房走。郁林把它的身子掉了个头,“别去那,下楼。”两个人在一起炒了些菜,吃了饭,下午开车到了富康医院。严惜专门带着个小包,里面放着他们的病历和医疗卡,边走边翻。“前几天崔东才问为什么不要个私人医生。”
郁林说:“都往医院跑习惯了。”他说完,突然顿了顿,看了看严惜的反应。严惜像是真没听见那样,“你在二楼是吧,那我先上去了。”郁林应了一声。二楼尽头的两间办公室,崔东等在那里,看他过来,手插在白大褂里,笑了笑:“哎,对不住。老李病了。里面那小姑娘也算个高材生,未来的心理专家。能凑合吗?”
崔东看着那人黑着脸的样子,继续打着哈哈,“行了行了,先见个面。”他把郁林拽进去,介绍着:“这是小赵。”崔东看郁林没说什么,乐得带上门走了。赵医生人年轻,打扮却老气,她翻着以前的记录,“最近有什么不称意的事,都说说。”
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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