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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开了荒了,我一个老奴隶,哪能跟他们比啊。
天近中午,巴图还没有回来,大队人马准备回营。这时,一匹快马从西北方向十万火急地奔来。马到近处,马倌布赫气喘吁吁地对乌力吉和包顺贵说:巴图让你们快过去,你们早上才圈了一半的狼,还有一半在天亮以前都溜出包围圈,钻到西北山下的苇地里去了。毕利格瞪了一眼说:没那么多吧?布赫说:我跟巴图钻进苇地转了半天,雪上尽是狼爪印,全是新鲜的,巴图说起码有20多条狼,那条老白狼好像也在里面,就是杀马群的那条头狼,巴图说非得抓住它不可。
乌力吉对包顺贵说:人马都饿了一夜半天了,狗也伤了不少。那片苇地我知道,太大了,有几千亩,咱们这点人哪能圈得过来,我看就算了吧。
包顺贵满眼狐疑地盯着毕利格说:外来户和一些知青都向我反映,说你尽替狼说话,你这回不会是故意放狼一码吧?以你带的人和狗,应该是能把那20多条狼圈进围场来的,要是圈进来咱也能敲掉它们!
乌力吉忙说:你这么说就不大得劲了。今儿早上圈进来的狼不多也不少,正好包了一个大馅饺子,狼再多,包围战没准就成了击溃战,饺子皮就该撑破了。
包顺贵对毕利格说:我想你一准是故意给我放了这些狼。
毕利格老人也瞪眼道:围狼不像你们捞面条!天那老黑,人马中间的空档那么大,能不漏掉一些狼吗?要是让你带队圈狼,八成连一条也圈不进来。
包顺贵脸色青绿白红,最后憋成了紫色。他用马鞭拍击着自己的手掌吼道:人马狗虽然不够,可咱们的枪还没使上劲呢。不管怎样,这回发现了苇地里的狼,我就不会放过,敌情就是军情,这一仗由我亲自指挥!
包顺贵骑马走到高处,对全队的人说:同志们,西北苇地又发现了一群狼。咱们不是还有不少人没得着狼皮吗?尤其是知青,你们不是埋怨领导没让你们上第一线吗?这次我让你们全上第一线。同志们,我们要发扬不怕疲劳,连续作战的战斗精神,坚决消灭这群狼!
人群中有几个知青和几位猎手跃跃欲试。
包顺贵大声说:现在宣布我的计划,这个计划是费不了大伙儿多少劲的。全队包围苇地,然后用火攻,把狼从苇地里烧出来,再用枪打,别怕浪费子弹。
牧民猎手一听用火攻,都吓了一跳。在草原,烧荒是民族的大忌,猎手打猎除了小范围点火熏烟外,从不敢大面积烧荒,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毕利格老人说:烧草原,犯天条,熏黑了腾格里的脸,腾格里还会给人好脸色看吗?染黑了河里的水,水神来年还会给人畜水喝吗?萨满和喇嘛都不准在草原放火。从前谁要烧了草原,蒙古大汗就会杀了他全家。这会儿国家政策也不准烧荒。
嘎斯迈气得涨红了脸:火,火,草原的大祸。平时管小孩玩火都要打肿孩子的屁股,这倒好,大人要放这么大的火来了。要是往后有小孩玩火烧了草原,说是跟包代表学的,你负不负责?
兰木扎布憋涨了短粗的牛脖子吼道:古时候汉人大兵才烧蒙古草原,这是汉人最毒的一招。如今汉人都不敢,怎么蒙古人倒带头烧蒙古草原了?包代表,你还是蒙古人吗?
桑杰说:现在地上有雪,还不到防火季节。可是烧草原开了头,以后防火就难喽。再说,大火一起,燎着了狼毛,那狼皮也不值钱了。
沙茨楞说:用火烧狼,这招是够损的。要把狼全烧死了,遇上大灾年,遍地的死牲口谁来处理?草原臭气熏天,非闹瘟病不成,人也活不成了。把狼打光了,黄鼠野兔还不把草底下的沙漠高比(戈壁)掏上来?
张继原说:我们三个马倌都出来打狼,马群扔在山上一天一夜了,再不回去狼群就要抄我们的后路了,我得马上赶回马群,出了事我可负不了责。
包顺贵大叫:安静!安静!谁也不准回去!咱们打狼是为民除害,是为了保护国家财产。进攻是最好的防御,只有把狼消灭光,狼群才抄不着我们的后路。打狼不光是为了得狼皮,烧光毛的死狼也是战果。我要再堆一大堆狼尸,再拍几张照片,让首长们看看我们的巨大战果……谁不服从命令,我就办谁的学习班!全体出发!
兰木扎布瞪圆狼眼,喊声如嗥:你爱办不办!我就是不去!我得赶回马群去了!几个马倌都纷纷拨转马头高喊:回去!回去!包顺贵向空中猛挥一鞭,大吼道:谁敢临阵脱逃,我就撤了他马倌的职!还要撤掉你们后台的职!
毕利格老人望了望乌力吉,然后无奈地摆了摆手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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