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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接着问一句:“为什么?” “他们很早就离开了我。” “……对不起。” “没事,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 “你的成长,是不是很艰辛?” 我摇头:“也不算,我从八九岁起住我姑姑家,他们家所有人都对我很好,每一个细节,几乎都为我考虑周到。甚至晚上,一家人都会陪我看花仙子。” “其实姑姑喜欢看生活剧,姑父喜欢看足球,表哥呢,自然喜欢那些男孩的东西,可是家里惟一一台电视,让给了我。” “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不过没有一个人问问我,是不是我那个年纪的女孩都喜欢,我就一定喜欢。” “他们帮我调好台,兴致勃勃叫我来看,我就只能装做兴趣盎然。从头看到尾,其实看的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如果现在问我对那部动画的印象,我告诉你,我记得的,只有那首欢快的片尾曲,因为它一响起就意味着,我可以把电视让给他们,让他们一家打打闹闹的抢遥控器,然后我去洗洗睡。” “我是不是很不地道?他们的善意竟然让我累,只有一个人躺在床上,才稍稍感觉放松。” 我第一次看见周明宇的神情里,完全褪去懒散或笑意,琥珀色的眼睛里,竟有近乎疼痛的情绪:“不会,我明白。” “你明白?你怎么会明白。长大后,看过一部电视剧,剧情很无聊,但女主角的一句话曾让我印象深刻。她说,我从来不撒娇,被拒绝了怎么办?说的真好,是呵,我也从来不撒娇,我不敢。姑姑他们,明明对我很好,可不是我的,终究我不敢去要。” 我的话语,渐渐微弱下去,说什么呢,荒唐琐碎,说的我自己都觉得无聊。 可周明宇的胳膊,在这时温柔地扶上我的肩头。 “娜娜,娜娜,去我那里,好不好?” 他低柔的声音在我耳边,本身已恍若一场温暖的缠绵。 “累吗?去洗个澡吧。”在他一个人住的公寓,周明宇对我说。 我还在原地发愣,他已帮我脱下外衣。 “在等什么,要我和你一起?”他随手把衣服搭在玄关的衣架上,接着回身对我微笑。 “不是,这个,我,什么都没带。” “没问题,你的衣服我留意了,你穿7号是吧?明天我让人送过来。”他走近,注视着我的眼睛: “当然娜娜,我尊重你的意思,如果你想走,我马上就送你走。” “我,我先去洗把脸。” 躲进卫生间里,我拧开水龙头,把冷水撩到脸上,接着抬头,看着宽大的镜中那个因为微醺而迷离的女人,凑近她: “喂,要不要呢?” “会不会太轻浮?” “可是,他很好,不是吗?” “乖,走出去,回家去。” 我嘿嘿地对自己傻笑,额头抵到镜子那冰冷的平面上。 逐渐的,有细小的水珠沿着镜面滑下去,这缘于我喃喃低语中氤氲的温热气息: “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想试试。关娜,你都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他会怎么看你?” “可如果我把那件事讲给他听呢。” “已经那么久,他会不会早已不记得?” “我也以为我忘了。” 另一个自己终于无奈,沉默下去。 我关上水流,打开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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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知道,那自我对话的十几分钟,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只看到,当我从卫生间出来时,周明宇竟然就站在对面,靠在客厅的墙上,看着我。 那目光竟称得上冷峻。 我感觉不对,却没发现哪里不对:“怎么了?” 他的嘴角浮过一丝冷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不早了,该送你回家了,关小姐。” 说着,走过来,拽过衣架上我的外衣和拎包,塞进我手里。 拎包的搭扣如同冰一般,寒意刺进指尖里,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的一时手足无措,怔在原地。 直到周明宇把门拉开,然后回头看我: “怎么,还有什么忘拿了?” 我从愣怔中醒过来,此刻比门外的寒冷更让人不堪忍受的,是大的没了边的因窘成怒。 “不劳烦你了,周先生。”我带也不带他一眼,一只脚已经迈到门外。 正在这时,有尖锐的女声破空而来: “周!明!宇!” 连走廊的声控灯都被这一下惊到“刷”的亮起来。 我才看见两米开外站着一个黑衣女子,衣着和神情都有如复仇女神,眼神凄厉地瞪着我和周明宇。 只听某人在我身后低声咒骂一句,我这时倒突然有几份庆幸,我和他目前还算清白,遇到这种公案,算帐也算不到我头上。 所以我笑笑:“你们慢聊,我先走。” 这女人嘴唇青紫:“你敢!我我我们三人,说个清楚!”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和周经理不过是生意关系,你别误会。” “半夜的生意?”她冷笑:“在床上谈?” 我自己的心情也不好,这一来彻底被她激怒:“你别给脸不要脸,再胡说我抽你信不信?” 这状若心碎的女子,大概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凶神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