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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气道歉。他请求他吃药一一为了他。维拉接受了他的道歉,但拒绝再吃药。如果上帝要她在地球上行走,那么他会看到她继续在地球上行走。如果上帝要她死,她每天吃一桶药也没用处。这种说法无可辩驳,约翰尼唯一可能的反驳理由是一千七百年来天主教和新教同样抛弃的:即上帝通过人的大脑和人的精神实现他的意志。
“妈妈,”他说,“你想没想过,医生发明了那种药这样你就可以活得长久,这也是上帝的意志。你连这种想法都没考虑过吗?”
神学争论无法远距离进行,她挂了电话。
第二天,玛丽亚·米查德走进约翰尼的房间,把头放在他的床上,哭起来。
“喂,喂,”约翰尼吃了一惊。“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了?”
“我的儿子,”她说,仍然哭着,“我的马克。他们给他做了手术,正如你所说的,他好了,他的坏眼睛又恢复了正常。感谢上帝。”她拥抱约翰尼,他也尽力拥抱她。她温暖的泪水沾满了他的面颊,让他觉得他身上发生的一切并不全是坏事。有些事也许应该被说出。看到和重新发现。甚至说上帝通过他来起作用也并非无稽之谈,虽然他的上帝概念是模糊不清的。他抱着玛丽亚,告诉她他非常高兴。他要她记住,他并不是给马克开刀的人,他几乎不记得跟她说过什么了。在这之后不久,她就离开了,边走边擦眼泪,留下约翰尼一个人在思索。
八月初,戴维·皮尔森来看约翰尼。这位克利维斯·米尔斯中学的校长助理是个矮小,整洁的人,戴着厚厚的眼镜,穿着一套鲜艳的运动服。1975年夏天来看约翰尼的人中,戴维是变化最少的。他头上有了些白发,如此而已。
“你身体到底怎么样?他们寒暄完后,戴维问。
“很不错,”约翰尼说。“现在我能自己行走了。我游泳能游三圈。有时我的头很疼,但医生说那会持续一段时间的,也许终生都这样。”“问一个个人问题可以吗?”
“如果你要问我是否能坚持下去,”约翰尼咧嘴一一笑说,“那么答案是肯定了。”“我很高兴知道这一点,但我想知道的是有关钱的事。你能付得起医疗费吗?”
约翰尼摇摇头:“我在医院住了五年,只有洛克菲勒才付得起医疗费。我父母向州政府申请了救济。”戴维点点头:“那救济叫重病援助计划。但你怎么没住到州立医院呢,
约翰尼?那里可是地狱啊。”“魏泽克医生和布朗医生安排的。他们负责我的治疗。魏泽克医生说,我是一个……一个实验品。这个昏迷的人在完全变成一个植物人之前能维持多久?我昏迷的最后两年,一直在对我进行治疗,给我注射了大量维他命……我的屁股看上去像在出天花。并不是说他们指望我会醒来,我一进来他们就认定我不可能醒来了。魏泽克说他和布朗所做的就是‘积极维持生命’。许多人认为没有恢复希望的时候,就不应该维持生命,他认为这是对这种说法的一种反驳。不管怎么说,如果把我转到州立医院,他们就不能利用我了,所以他们把我留在这里。当我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们最终会把我转给州立医院的。”“在那里你所能受到的最好的照顾,就是每六小时给你翻个身,以避免长褥疮。”戴维说,“如果你在1980年醒来,你会是一个四肢被切断的人。”“我认为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成为一个四肢被切断的人。”
约翰尼说,慢慢地摇摇头。“我想如果有人提议再给我做一次手术,我会成为一个废人。我仍然会有点儿跋,再不可能把头向左转了。”“他们什么时候让你出院?”
“三星期内。”
“以后干什么呢?”
约翰尼耸耸肩:“我想我会回家,去波奈尔。我母亲要去加利福尼亚呆一会……为了宗教的事。父亲和我可以利用那段时间再适应一下。我收到一封信,是纽约一位大图书经纪人写来的……不,准确他说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助手写的。他们认为可以写一本有关我的书。我想我会试着写一两章和一个概要,也许这家伙或他的助手能卖掉它。钱很方便就能赚到。”“其它媒介表示兴趣了吗?”
“啊,班戈尔《每日新闻》写第一篇报道的那人……”
“布莱特?他很棒。”
“在我回到波奈尔后,他想去那里做个深入的报道。我很喜欢那家伙,但现在我不让他写。因为那样我赚不到钱,坦率他说,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如果能赚两百块,我想去‘说真话’节目说说。我父母的积蓄都花光了。他们卖了汽车,父亲把房子做了第二次抵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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