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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印度,鲍尔就其经历写出了一本通俗读物《中亚旅行记》。该书目前还没有中译本,认真阅读过这本书,人们才更容易理解20世纪的中亚探险热是怎样预热的。相比以往有关的零星报导,鲍尔的传奇经历更激起了人们对中亚的好奇心。此后,鲍尔晋升到少将军衔,受封为汉密尔顿爵士,死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但他之所以为人所知,主要是由于在库车“蹲窝”时获得的那本古书。
丝绸之路热开始升温
鲍尔古本获得与被解读时,斯坦因都在印度,鲍尔回印度时,斯坦因正任加尔各答某大学校长,而一夜间,小小的尉官鲍尔竟因远赴中亚而名扬天下。几年后,1895~1896年间斯文·赫定在和阗的发现,又使世界学术界受到一次世纪末的冲击。而英属印度驻喀什噶尔总领事乔治·马嘎特尼(中文名字叫马继业)、沙俄驻喀什噶尔总领事彼得罗夫斯基、野心勃勃的英军军官杨哈斯班(中文名字叫荣赫鹏)——后来英军侵藏的谋主,也不断向外界传播在如今寂寞荒凉的塔里木地区发现古代文物及古老城邦的消息。一时间,在英属印度,“世界屋脊”的另一侧新疆的考古发现成了满怀成就功名野心的年轻人主要的话题。
来印度十余年,一直默默无闻的学监斯坦因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步斯文·赫定后尘,进而超过斯文·赫定,成为他心中的积愿。读到赫定首次考察西域的著作《穿越亚洲》时,他产生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慨叹,但也明确了自己应怎样度过一生。
沙漠假期
1900年,斯坦因获得了一年的休假。他自行筹措了一些资金,利用假期着手把梦想付诸实施,开始了他的第一次西域之旅。
首先,他从克什米尔出发去帕米尔,再由此进入中国。可以说,从一开始他的西域探险就深受斯文·赫定影响,他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把赫定放到一个参照的位置,并以超越这位终身不娶,自称“和中国结婚”的坚韧的北欧人为目标。应该说,他的运气似乎一直比较好,但他缺乏赫定那种处置复杂情况的干练与耐心。进入中国的第一件事,斯坦因就是去攀登有名的“冰山之父”——穆士塔格山,与赫定一样,他也未能征服该山。而赫定在几年前前往喀什噶尔之前,也是先在穆士塔格及山下的苏巴什村小试牛刀的。
在喀什噶尔,斯坦因理所当然地受到马继业总领事的接待。马继业名义上是英国驻喀什噶尔的总领事,实际是英属印度派驻新疆的外交官。那时喀什虽然总有外国人进进出出,但长期住户则“用一双手就可以扳着指头数过来”。与马继业旗鼓相当的,是沙俄总领事彼得罗夫斯基,他们俩任职都很长,各自在那沉闷烦冗的职位上都干了20年以上,而且都有那时颇为罕见的敬业精神。但是,“一山无二虎”,在斯坦因到达喀什喀尔时,马继业已有两年没和彼得罗夫斯基讲话了。此后马继业一直积极支持斯坦因的探险,并在他第二次来西域时,为他推荐了一位称职的中国秘书蒋孝畹。
应该说,斯坦因比赫定目标明确,也就是说,他的行动更少有意外因素。可以肯定,赫定的书,比如《穿越亚洲》是他随身必备的指南,而在丹丹乌里克——即所谓“塔克拉玛干古城”,在喀拉墩,甚至在楼兰古城、阿提米西布拉克,他都是直截了当地利用赫定的发现,只不过把工作做得更细致,更彻底,指向更明确。他是名副其实的考古探险——为增加博物馆的藏品而来。 。。
二、捕捉幻影——斯坦因与楼兰(3)
在塔里木地区,第一个重要的意外,也就是说,完全是由斯坦因自己的好运发现的古迹,就是闯入了尼雅的精绝故地。
寂寞的绿洲——民丰/尼雅
在现行的地图上标作“民丰”的小县,是如今和田地区与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交界,自古就是一块典型的地角天涯的寂寞绿洲。当地人一直称它为尼雅,据说在维吾尔语中,它的含义是“遥远的地方”。但尼雅这个地名,出现远比维吾尔语在新疆流行早,早在玄奘的《大唐西域记》里就称这儿为“尼壤”,那当然是尼雅的同名异译,考虑到玄奘特别爱认真过头地重新给西域古地改译新名——比如将和田正名为“瞿萨旦那”——出现这个小小的不同一点儿也不奇怪。
在玄奘路经时,这里的情况是:自沙碛“行二百余里,至尼壤城,周三四里,在大泽中。泽地热湿,难以履涉,芦草荒茂,无复途径。唯趣城路仅得通行,故往来者莫不由此城焉,而瞿萨旦那以为东境之关防”。可见在唐初,这里是一片沼泽。但是,此后的考古发现证实,早在魏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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