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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爹忍耻负辱,甘愿负一个
卖主求荣的恶名,你们怎懂得其中深义?瞧着你们和我爹爹
结义一场,今日饶了你们性命。快快回家去料理后事,明年
三月十五是我爹爹死忌,我当来登门拜访。’他说了这番话后,
夺了那大英雄的军刀,扬长而去。
“这时已是隆冬,那三人当即北上,将三家家属聚在一起,
详详细细的将当日舟中喋血之事说了。大家都道:‘他害死大
英雄,保护大汉奸,自己又做异族人手下的大官,还能有什
么深意?他儿子强辞狡辩,说出话来没人能信。’江湖朋友得
到讯息,纷纷赶来仗义相助。
“到了三月十五那天晚上,那儿子果然孤身赶到。”
众人眼望苗若兰,等她继续述说,却见小丫头琴儿走将
过来,手里捧了一个套着锦缎套子的白铜小火炉,放在她的
怀里。
苗若兰低声道:“去点一盘香。”琴儿答应了,不一会捧
来一个白玉香炉,放在她身旁几上。只见一缕青烟,从香炉
顶上雕着的凤凰嘴中袅袅吐出,众人随即闻到淡淡幽香,似
兰非兰,似麝非麝,闻着甚是舒泰。
苗若兰道:“我独自个在房,点这素馨。这里人多,怎么
又点这个?”琴儿笑道:“我当真胡涂啦。”捧起香炉,去换了
一盘香出来。苗若兰道:“这里风从北来,北边虽然没窗,但
山顶风大,总有些风儿漏进来。你瞧这香炉放对了么?”琴儿
一笑,将小几端到西北角放下,又给小姐泡了一碗茶,这才
走开。
众人都想:“金面佛苗人凤身为一代大侠,却把个女儿娇
纵成这般模样。”只见她慢慢拿起盖碗,揭开盖子,瞧了瞧碗
中的茶叶与玫瑰花,轻轻啜了一口,缓缓放下,众人只道她
要说故事了,哪知道她却说:“我有些儿头痛,要进去休息一
会。诸位伯伯叔叔请宽座。”说着站起身来,入内去了。
众人相顾哑然。曹云奇第一个忍耐不住,正要发作,田
青文向他使个眼色。曹云奇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苗若兰
进去不久,随即出来,只见她换了一件淡绿皮袄,一条鹅黄
色百褶裙,脸上洗去了初上山时的脂粉,更显得淡雅宜人,风
致天然。原来她并非当真头痛,却是去换衣洗脸。琴儿跟随
在后,拿了一个银狐垫子放在椅上。苗若兰慢慢坐下,这才
启朱唇、发皓齿,缓缓说道:“这天晚上,郎中公公家里大开
筵席,请了一百多位江湖上成名的英雄豪杰,静候那义兄的
儿子到来。等到初更时分,只听得托的一声响,筵席前已多
了一人,厅上好手甚多,却没一个瞧清楚他是怎么进来的。只
见他约莫二十岁上下年纪,身穿粗布麻衣,头戴白帽,手里
拿着一根哭丧棒,背上斜插单刀。他不理旁人,径向郎中、叫
化、脚夫三个公公说道:‘三位叔父,请借个僻静处所说话。’
“三位公公尚未答话,峨嵋派的一位前辈英雄叫道:‘男
子汉大丈夫,有话要说便说,何须鬼鬼祟祟?你父卖主求荣,
我瞧你也非善类,定是欲施奸计。三位大哥,莫上了这小贼
的当。’只听得啪啪啪、啪啪啪六声响,那人脸上吃了六记耳
光,哇的一声,口吐鲜血,数十枚牙齿都撒在地下。
“席上群豪一齐站起,惊愕之下,大厅中百余人竟尔悄无
声息,均想:此人身法怎地如此快法?那峨嵋派的名宿受此
重创,吓得话也说不出口。那儿子纵上前去打人时群豪并未
看清,退回原处时仍是一晃即回,这一瞬之间倏忽来去,竟
似并未移动过身子。那三位公公与他父亲数十年同食共宿,知
道这是他家传的‘飞天神行’轻功绝技,只是他青出于蓝,似
乎犹胜乃父。那儿子道:‘三位叔叔,若是我要相害,在昆明
古庙之中何必放手?现下我有几句要紧话说,旁人听了甚是
不便。’
“三人一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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