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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你的錯,段哥。」莫念道。
「我拿著證據質問他為什麼要拍照片,他說是為了膈應沈執。但我實在不懂,如果只是為了和沈執較勁,何必做到這份上?」段謙道。
「的確。」莫念喃喃。
拍私密照不是惡趣味,它背後另有一樁大生意。只可惜唐修懿對他們兩人的關係判斷失誤,而且手法過於粗糙,導致非但沒獲得有用的證據,反而惹怒了一位朋友。
這實在是一處敗筆。就算段謙礙於兩家的關係沒與他決裂,往後只怕也會越來越疏遠。
「我以後會與他減少往來。」
段謙有些憤憤道:「唐修懿向我道了歉,卻始終沒提你的名字。我批評他太過於傲慢,他才勉強答應今天向你當面致歉。我知道你非常生氣,不想接受也是情理之中。如果你不願意去,我們就不去了。」
莫念聳了聳肩。
段謙倒是體貼,但他不知道唐修懿因為婚約的事本就對自己抱有敵意,如果這回拒絕去見他,自己就得上這位紐約地頭蛇的黑名單。
「沒關係,去吧。」莫念道:「聽他道歉,心裡也好受些。」
唐修懿在城郊建有一座私人馬場,占地極廣闊,其中除了養著十幾匹價值連城的賽級馬、種馬之外,也開闢了幾處供人休息的區域。這裡平時不對外開放,但今天卻專門邀請莫念二人前來,也算一種誠意的體現。
與段謙所說的「勉強」不同,唐修懿在見面後竟然顯得異常積極,這讓莫念和段謙都有些驚訝。
「照片的事,確實是我錯了。」唐修懿開門見山:「我的做事風格你們也知道,二位大人有大量,別與我一般見識。」
莫念和段謙交換了一下眼神,看得出彼此都感到困惑。
「我相信你的誠意,唐先生。」莫念道:「你和沈執之前或許有些誤會,但你實在不應該把旁人牽扯進來。」
「誤會?」唐修懿嗤笑一聲。恰好窗外的草場上遠遠地跑來一匹栗色馬,四蹄矯健,鬃毛迎風飛揚。他朝著栗色馬指了指,露出看孩子似的自豪神情:
「瞧見那個尖耳朵沒?那匹漢諾瓦馬是它這一代里最出色的,現在本該出現在國內,同我計劃在那裡建的馬場一起,作為禮物送給我母親。但沈執那傢伙他媽的非得來攪局,最後弄得大家都不痛快!「
「類似的事情還有許多,段哥都是知道的。我與他之間,沒什麼誤會可言。」唐修懿冷聲道。
段謙暗地裡朝莫念點頭,證明這些話屬實。
他知道唐修懿的父親唐志早年也定居在中國,但由於沒能成功爭得執行董事資格,受到了沈連樺的排擠,日子不大好過,於是自請去負責集團的海外事務。兩家人積怨已久,唐修懿和沈執又都是個性強硬的主兒,難免起摩擦。
唐修懿又道:「何況你怎麼能算是『外人』呢,莫先生?沈執幾次三番來美國是為了誰,你不會不知道吧。」
此話一出,弄得對面二人都感到如芒在背。且不說莫念,段謙心想敢情唐修懿壓根兒沒考慮過自己的感受,只當自己是個肥皂劇里可有可無的背景板麼?!
然而人的怒火一旦掠過峰值,理智也隨即回歸了原位。段謙又好氣又好笑,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點在桌面上:
「明明對付他的方法有許多種,你為什麼選擇專攻感情?這對於你而言有什麼特殊意義?」
「當然!他要是不死心,怎麼」唐修懿脫口而出「結婚」二字,見段謙表情古怪,以為是被發現了什麼端倪,乾咳兩聲道:
「算了,沒什麼。」
他正緊張,哪知道對面那位性取向為男、滿腦子浪漫主義的人全然曲解了意思,遲疑道:「難、難道你喜歡沈執,這麼做都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莫念趕緊別過臉掩飾扭曲的嘴角,唐修懿卻陡然變得面色青白。
「呵,如果有機會,我非得讓他嘗點苦頭」唐修懿咬牙道。然而凶戾的神情只在他臉上一閃而過,隨即雲開霧散、天朗氣清,剛見面時的笑意再次浮現上來:「但我想,現在沒必要了。」
這抹笑容很淺,卻被莫念看得一清二楚。他驀地記起自己躲在綠籬後的夜晚,以及高玉琢次日發來的消息。
「沒必要」是什麼意思?他想。
大概意味著唐家人針對沈連樺的圈套即將收網,因而他沒必要額外找沈執的麻煩了。
莫念暗自咽了口唾沫。
說實在的,他並不希望沈家占上風,畢竟這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