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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山沒崩、蘇家也沒狗急跳牆,只是跑了個情人兼助理、在雪地里挨半天凍,他卻難受得一點都忍不了了。
沈執抓起來時的機票扯個稀碎,撒到窗外去。司機縮了縮脖子。
這兩天一關燈,他眼前全是那張誠懇又絕望的臉。
早晨cky從房裡拖出一隻包,然後趴在上面不肯動。拉開拉鏈才發現那裡面裝著自己送的吉他,被莫念暫放在這裡,後來也沒帶走。
他蹲下來看了一會兒,忽然想起招新會下午莫念唱給他的曲子,想起雪鴞,想起某天晚上那傢伙以為自己睡著了、攀著脖子偷偷啃的那一口。
就這麼淺淡且平和地想起,有點像莫念對他說話時的語氣,又像是某種長期備受忽略的習慣——呼吸、休息、飲食,想想其實沒什麼特別,真捨棄了又不成活。
如今這習慣正在從他生活里悄然剝離出去。
沈執發現了家中空曠的理由。於是急匆匆來尋人,卻無功而返。
「開快點。」
他悶聲道。聲音似乎太小,司機沒及時做出反應。
「我讓你開快點。」
「哎,您、您稍等!」
路邊那些行人更模糊地從餘光里晃過去,他嘴角又開始抽痛。
今天挨了幾拳,沈執才知道自己到底不在乎這張面子漂亮與否,他想要的只是那個人。
說起來好笑:姜星宇和蘇靜摸不到,只能把莫念當成月亮供著,自己卻曾輕易就把他抱在懷裡。鬧到如今這個地步,自己誰都怪不得。
「嘖。」
沈執把十指伸進頭髮,抓出滿手融化的雪水。
「我說小原,這都幾天了,」邦妮苦笑著拍了拍原煜的肩膀:「晚上還失眠呢?再這樣下去,你遲早得成國寶!」
原煜抬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的確,兩顆拳頭大的黑眼圈一邊一個,整個人萎靡得像是剛從墳里爬出來似的。
「我也不想啊。」
他啞著嗓子道,接了一捧涼水拍在臉上,渾身哆嗦:「我都給我大哥打十幾個電話了,怎麼一個都不接呢?花老師你說,那蘇靜這麼窮凶極惡的,我總怕大哥這幾天氣不過,發生點什麼」
邦妮抬手送他一顆爆栗,壓低聲音道:「你小子簡直缺心眼!人家遇上這麼大的事,忙自己都來不及了,旁人的電話他敢輕易接麼?」
「疼、疼!」
原煜抱著腦袋:「可總不能一直斷聯啊。大哥怎麼說也是有恩於我的,現在一聲不吭就走,我想幫也幫不上忙。」
「要不我下回去他哥那裡碰碰運氣?他們親兄弟倆,肯定知道各自的動向。」他過了會兒又滿懷希望道:「嘿,到時候我給大哥帶兩箱好吃的去,人遇上什麼事都不能虧了自己的胃」
邦妮很淺地笑了一下,搖頭。
莫念在公司勤勤懇懇三個月,收穫讚譽無數,尤其那些和他接觸過的小傢伙們,一聽說蘇靜企圖污衊,個個都恨不得連夜抄東西砸了對方的超跑。
倒也多虧老闆反應快,提前召開月例的發布會澄清狀況,法務公關及時聯動,三兩下就趕在質疑聲變大之前把勢頭滅了下去。她自己見不得莫念受罪,更不可能砸自家飯碗,也靠著在圈內可觀的影響力發了幾個聲援帖。
少有人知道,所謂謊言即是真相。公眾現如今情緒高漲,也不差一個真相。
說到底兩個人的行為都無可厚非。只不過蘇靜棋差一著,還差在了最關鍵的位置,這才輸得一塌糊塗。
不過現在這些已經無所謂了,她再怎麼折騰也變不了天。就是不知道小念今後是什麼打算。
或許再也不會和老闆有瓜葛了?
唔,有點殘忍,但未嘗不是件好事。邦妮撓了撓頭。
「花老師你想什麼呢,」原煜喊她:「你覺得我的想法可行」
旁邊的門開了。
兩個人登時下巴脫臼,眼看事件的焦點人物從衛生間走出來,站在一旁洗手,嘴角有一塊明顯的傷痕。
原煜愣了半天,最後被邦妮錘出一句「沈總好」。
記得這位最近一直連軸轉,今天下午不在公司,還以為出去偷閒了,結果天黑又跑回來加夜班,也不知道究竟是人還是機器。沈執具體去做了什麼,他不敢瞎猜,但看對方臉上這塊傷就猜得出沒什麼好事,八成脾氣也差。
他想溜,結果冷不丁被沈執瞥了一眼,嚇得又不敢動了。
「您辛苦啊,」邦妮擠出一個笑容:「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