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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我现在肯定是更快乐。在患运动神经细胞病之前,我已对生活厌倦了。但是天折的前景使我意识到生命的可贵。一个人有这么多事可做,每一个人都有这么多事可做。我得到一种真正的成就感,因为尽管我的病情,我对人类知识做出了适度的却是有意义的贡献。当然,我是幸运的,但是任何人只要足够努力都能有所成就。
苏:你是否可以引申到这种程度,说如果你没有得运动神经细胞病,你就不会得到今天所有的成就,或者这个问题过于简单化丁?
史:不,我认为运动神经细胞病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因为我是要理解宇宙如何运行,这种病无法阻止我的意愿,所以对我的损害比他人小一些。
苏:当你开始面对疾病时,一位名叫简·瓦尔德的女士给予你以鼓励。你在一次酒会中和她邂逅,然后恋爱直至结婚。你愿意说,你的成功中的多少应归功于她,归功于简?
史:如果没有她我肯定不能成功。和她定婚使我从绝望的深渊中拔出来。而且如果我们要结婚,我必须有工作,这样我就必须完成我的博士论文。我开始努力学习并且发现喜欢这样。随着我的病况恶化,简一个人照顾我。在那个阶段没有人愿意帮助我们,而且我们肯定没有钱去付给助手。
苏:而且你们一道蔑视医生,不仅是因为继续生活下去而且还生育了子女。你们在1967年得到罗伯特,1970年得到露西,然后在1979年得到提莫西。医生们是如何受到震惊的?
史:事实上,诊断我的医生再也不愿管我了。他觉得这是不治之症,首次诊断后我再也没去看他。我父亲在实际上成为我的医生,我听从他的建议。他告诉我,没有证据表明这种病是遗传的。简设法照顾我和两个孩子。只有在1974年我们去加利福尼亚时需要外人的帮助,起先是一名学生,后来是护士和我们同住。
苏:但是现在你不再和简在一起了。
史:我动了穿气管手术后需要二十四小时的护理。这使得婚姻关系越来越紧张。最后我搬出去,现在住在剑桥的一套新公寓里。现在我们分居。
苏:再回到音乐上来。
史:我挑选披头士的《请你让我快乐》。在我挑了四张相当严肃的唱片之后,需要一些轻松的解脱。对于我本人和许许多多其他的人而言,披头士的问世正值其时,这是对陈腐的令人作呕的流行乐坛吹进的大受欢迎的清新气息。我通常在星期日晚上收听卢森堡电台的最好的二十首歌曲。
苏:尽管你得到无数的荣誉,史蒂芳·霍金——我特别要提到你是剑桥的卢卡逊数学教授,这是伊萨克·牛顿的教席——你决定写一部有关你的研究的通俗著作,我想是为了非常简单的原因,那就是你需要钱。
史:我想从一部通俗书可适度地赚一些钱,我写《时间简史》的主要原因是我喜欢它。我为在过去二十五年间所做的发现激动不已,我要让大家分享。我从未预料到能进行得这么成功。
苏:的确,它打破了所有纪录,并因为其荣登畅销书榜的时间之久而被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现在它仍在榜上。似乎没人知道它在世界范围究竟出售了多少本,但是肯定超过了一千万本。显而易见,人们购买它,但一直想问的问题是:他们阅读吗?
史:我知道伯纳德·列文看到第二十九页就看不下去了,但是我知道许多人阅读得更多。在世界各地,人们到我面前告诉说,他们如何地欣赏这部书。他们也许没有看完或者不能理解其中的全部细节。但是,他们至少得到这种观念,我们生活在由合理的定律制约的宇宙中,而且我们能够发现和理解这些定律。
苏:正是黑洞的概念深蒙公众想象力的宠爱,从而刺激了探究宇宙论的兴趣。你看过《星球旅行》的所有系列吗?〃勇敢地探险前人从未涉足之处〃等等。如果你看过的话,你喜欢它吗?
史:我在十几岁时读了许多科学幻想的书。而现在我自己在这领域里作研究,我觉得大多数科学幻想书都有点过于轻而易举。如果你不把在超空间行驶和扫描法运输人当作一个协调图像的部分的话,把它们写进科学幻想书实在是举手之劳的事。真正的科学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所以也就更加激动人心。科学幻想作家从未在科学家思考到黑洞之前提示过它。我们现在对许多黑洞有了相当有力的证据。
苏:如果你落进黑洞的话会经受到什么惊险?
史:任何涉足科学幻想书的读者都知道,你落入黑洞的话会发生什么。你会变成意大利面条。但是,黑洞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