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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没介意。”严岫摆了摆手,想到了什么一样笑了一下,“不过你倒是真挺敏感的……”
“职业病吧。”
这种职业病,温一辰说出来也带着比较重的无奈感。
其实他也很奇怪,平时明明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情绪流露出来,碰到了严哥,他就跟被扒光了一样上赶着诚实,把他几年混出来的人情世故忘得毛都不剩了。
严岫因为这句话回头比较认真地看了温一辰一眼,叹了口气,跟哥哥对弟弟一样揉了揉温一辰的头发:“我带你出过几次场?”
“啊?”
大概没想到严岫突然问这个,温一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在心里数了数,才惊觉原来他一直以为的关系比较近的客人之一严岫真正做自己客人的次数并不算很多。
“我印象中五六次吧。想想原来也不是很多啊……严哥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对于你来说不多,对于我来说足够了。”严岫喝了一口酒,“既然如此,跟你说了也没什么。我这应该是很长一段时间里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一下子涌出来的失落让温一辰自己都吓了一跳。
“严哥你要走?”
这句话问得很巧。走?走到哪里?可以只是不来这个酒吧,可以是离开这个城市,同样可以是离开这个圈子,甚至离开这个国家。
“嗯。算是吧。现在还没决定,但是不管是哪种决定我都不太可能再经常出现在这里了。”
温一辰惊觉他是来道别的。
“严哥你还约的有朋友吧?我看我还是先不打扰了——”
“一辰,怎么了?”
后者被叫住也没有回头,开口时候声音低得下了自己一跳:“怎么说,严哥,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天天迎来送往……我不能把这些太当回事。”
不然做这么些年就太得不偿失了。
“那行,你去吧。”严岫知道话说到这份上再留人就有些强人所难。
尽管他很想留,尽管温一辰也算是他比较在意想让对方知道自己情况的几个人之一。虽说并不可能真的发展出来什么关系,但是既然处着舒服,就会喜欢。本来跟温一辰还有可能做个朋友,可自己现在既然要走,那又何必给人添堵呢。
所谓的人有悲欢离合,这种事情放谁心里都多少是苦的。
想到这里,严岫仰头把酒灌了。
Bartender很有眼色地及时送上了一杯新的,他就顺势拉着人也聊了两句。一直聊到他远远地看见张载焓毛东几个人来了,回头正准备交代服务员开个包间的时候,却又被那人叫住了。
“您是准备最后一次来这儿了吧?”
严岫不动声色:“刚才听见我跟别人说的话了?”
“也不算吧。您一进来我就这么觉得了。”
操,这干酒吧的各个长得是什么眼啊!
“而且,我冒昧问一句,您离开这里是跟上个月您跟闻机长在这儿发生的争执有关吧?”
严岫听完一愣,然后没忍住苦笑了一下:“我说你这听起来哪里像是问句了。”对方知道自己有点冒犯了,一脸的不好意思倒也挺真诚,严岫见这样干脆重新做到了吧台高脚凳上:“你认识闻斌?”
“也不算认识吧,只不过他挺常来的,后来他不也挺出名的。”
后边一帮人已经找到了严岫,朝这边走过来了。
“你那句‘争执’,话里有话吧。”
“您既然这么说,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基本上我在这呆的久了,打眼一看谁在表白,接受或拒绝,都不会错。”
严岫不多说浪费时间,只等着对方把剩下的话说完。
“但是,说真的,您其实给人的感觉挺明显的,估计很多人都看出来您对闻机长的感情了吧,至少您告诉过的那些人,觉得惊讶的其实挺少的吧?”
我告诉的人本来就不多,严岫没忍住在心里反驳了一句。
“那既然这么明显……您觉得闻机长他自己感觉不出来吗?”
有一瞬间严岫觉得自己被雷劈了,只是靠着一种惯性死绷着不动声色。
“倒也不一定说他知道,但是他不可能没感觉的吧……但是他那天在这儿听完您说的话之后在这儿喝酒喝到三点半,劝都劝不住,不可能仅仅是因——”
“好了,我知道了。”严岫冲对方摆了摆手,还是没忍住自己心里翻腾起来的那股烦躁,小声咒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