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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古月道:“关于你堂兄,你有什么看法?”
程霜偏了偏头,一派天真无邪地道:“霜儿怎么会知道?霜儿从不离开古霜居的。”
古霜居是程霜居住的院落。
这大小姐方才才在降雪居外出现,如今却一本正经地说自己从没离开过住所,显然是在气夏古月的不解风情,索性也就耍赖起来了。
夏古月却不急,道:“程小姐明知道在下需要给令尊一个交代,就别为难在下了。有正事在,在下可会一直是个君子呢。”
程霜双目一亮,“那若解决了正事呢?”
夏古月换上一副很邪气的笑容,“小姐不知道在下在美人面前从来便不是君子么?”
程霜抿了抿嘴,终于道:“好吧,霜儿就相信你一次。”
说着,她自身后摸索出一张两寸来长的雪白纸片来,递给了夏古月。
夏古月接下这纸片,正反面都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道:“这是什么?”
程霜一副不甚知情的模样,“霜儿比你们早到廉哥哥那,这是在他房里的桌子上发现的。只是,霜儿也不知道这有什么用。”
夏古月道:“在程廉……兄弟的房里发现的?”
说着夏古月再把纸片翻了几下,仔细看了几遍,却还是一点发现也没有。
只是他对这种纸片,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可惜一时之间,也想不起到底哪里熟悉。
程霜道:“不用看了,霜儿都检查过了,上面没有任何古怪的痕迹。甚至连火烧、水浸、墨描都不行。”
夏古月有些啼笑皆非,“你都试过了?”
程霜道:“自然,毕竟这是廉哥哥房里唯一古怪的东西嘛。”
夏古月拈着这片纸,“也就是说,这纸水火不侵了?”
程霜道:“是呢,本来霜儿打算拿来自己玩的。不过既然夏公子……霜儿也就只好割爱了。”
程霜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代表羞涩的粉红。
夏古月却没暇欣赏,他突然转换话题,问:“你与你堂兄关系好像很不好?”
这问题实在刁钻和毒辣。
没想到程霜却轻轻松松地回答:“自然是不好的,否则廉哥哥死了霜儿就不会不伤心了。以前他老跟杰哥哥欺负霜儿呢,长大后霜儿也就很少与他们见面了,感情才好不起来呢。”
夏古月笑了笑,“谢谢程小姐如此坦白。”
程霜的眼睛咕碌碌地转了一圈,“好啦,现在问题问完了吧?说吧,你要怎样对霜儿不君子?”
言下,竟有期待之意。
那抹邪笑又出现在夏古月脸上,他站了起来,还特意靠近程霜。直到两人的鼻子快要碰到了才停下。
“其实很简单。”
夏古月的气息喷在程霜的脸上,让她有些痒痒的。
不由自主地,程霜把眼睛闭上,她雪白的脸蛋荡起粉红的涟漪,似在期待着某些事的发生。
但意想之中的亲近,却迟迟没有实现。
一阵清风吹起,夏古月的朗笑从远处飘来:“程小姐,谢谢你的纸片,我们后会有期!”
不过是一息间,夏古月竟能跑得那么远,实在让人佩服。
但亭中的程霜可没那份闲情去佩服。
蓦地睁大双眼,程霜已经连夏古月的残影都看不到了。气炸了的她,只能红着双腮、完全失去仪态地骂道——
“夏古月!回来!你这个不解风情的臭木头!!!”
第七章 温茶对言访书生
梁十三换回了平日的灰衣,坐在自己厢房正中的木桌上,正全神贯注地沏茶。
他左手扶盖右手提壶,双手非常稳定,虽然茶壶与茶杯离得较开,其中的茶水居然可以一滴不外溅地落到杯子里。
整个过程安谧祥和。
窗外此时吹来一阵寒风。
东北腊月的风,寒冷而干燥,打在人脸上,甚至有些生痛。
茶已倒好。
茶杯刚好满了八分,不多一滴,不少一丝。
热茶冒出来的白烟飘飘渺渺地上升,又很快地被寒风吹散。
梁十三并没关窗。
他的手稍停顿,左手离开茶壶,在盘子上又拿了一个倒扣的茶杯,放在原来的茶杯旁。
他又倒了一杯茶,不过这次的茶水,与杯子的边缘恰好同高。
放下茶壶,梁十三叹了口气:“茶都给你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