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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争论者的视野。
周恩来总理对于这类新闻摄影中弄虚作假、导演摆布等问题,曾经明确反对过。①
的确,中国共产党摄影历程中的诸多事件都与周恩来有关。1950年4月,在新闻总署设立新闻摄影局;1952年,新华通讯社新闻摄影部等工作,都是在周的亲自操持安排下成立的。
对于新闻摄影中的加工、摆布等问题,周总理也有非常明确的态度。吴群对此也有记述。
周总理是坚决反对新闻摄影中的弄虚作假、导演摆布的。
1954年第一届人大开会时,周总理发现一位摄影记者因未拍上代表在现场投票的情形而要求补拍,就严肃地批评说:
新闻照片怎么可以弄虚作假呢?
周总理在审查照片时,看到一张农业生产的照片上有一排标语和一幅毛主席像,就提出质疑:
这是为照相摆的吧?平时能这样吗?
他看到一张自己和外宾谈话的照片把当时在场的翻译修掉了,就批评说:
没有翻译,我怎么同外宾谈话?会见外宾,也不是我一个人,参加会见的同志都一样是执行毛主席的外交路线。
周总理还多次从技术层面指出摄影记者工作中存在的问题。有些摄影记者的基本功不过硬,摄影时动作不够敏捷,选镜头太慢,只会摆好了照,不会照活的。他提出,摄影记者应该好好研究改进,有些地方也可以向国外记者学习,以便提高摄影技术。
有关周恩来总理与新闻摄影的关系的回忆文章中,大多可以看到类似这样的句子:
我们摄影工作者满怀深情,思念人民的好总理对人民摄影事业的精心抚育和谆谆教诲。
我们革命摄影事业的成长、发展和繁荣,处处都和周总理的指导、支持分不开,无处不浸透着周总理的心血!抚今追昔,我们怎能不心潮奔腾,感激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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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
1957年8月,捷克斯洛伐克通讯社摄影记者内波尔在去蒙古人民共和国采访后顺便来到中国。此行,他造访了新华社摄影部,东道主安排中央新闻组的记者与他举行了两次座谈。座谈过程中,内波尔成了被采访对象,他一一回答了大家提出的问题,这其中就包括新闻照片的“组织加工”问题。把“组织加工”问题作为座谈的主题之一,足见问题本身的分量。而恰恰在这个问题上,双方有共同语言。此时“反右”已经开始。
一份名为“捷克斯洛伐克通讯社摄影部简况”的会谈记录,记述了内波尔的话:
两三年前,我们采访时还进行组织加工,但现在这种情况是愈来愈少了。如果要组织加工的话,一定要符合实际情况。照片愈真实,宣传的力量愈大。
我们反对组织加工,因为读者看了经过组织加工的照片后,会产生怀疑,以后连没经过组织加工的照片也不相信了。
譬如拍矿工,以前我们把矿工拍得很干净、很漂亮,矿工就不相信这是真实的。以后我们就按原状去拍,照片就真实了。
我们反对组织加工,还因为那些照片像来自博物馆,人物一点也不生动、不自然。有时只要照片真实自然,就是技术稍差些也无妨。
过去的事情,我们一定不再重新组织安排重拍。
另外,关于重大政治反响的拍摄,如读报、座谈等,我们不习惯。
从内波尔的回答中,可以看出社会主义国家摄影记者工作方式的相似性。虽然远隔千山万水,但在大家的工作词典中都有相同的语汇、相似的问题,仅仅是意识形态使然吗?还是大家都有一个老师——苏联新闻摄影界这个老大哥的缘故?这的确是一个耐人寻味、值得认真分析研究的话题。
这份会谈记录的整理者叫邓历耕,1957年4月10日,他在谈自己对“组织加工”的意见一文中,谈到了“学习苏联”时的感受。他认为,几年来,我们学习苏联的新闻摄影,不论在内容上、技巧上和采访方法上都有很多收获。不过他还清醒地表达了另一层意思:
但我个人认为,苏联照片中的“组织加工”也给了我们很大的影响。现在有很多人认为苏联照片太板,不自然,我认为这就是他们“组织加工”的结果。
有人说苏联是反对“组织加工”的,那可能是对于“组织加工”这个词的含义,我们和苏联同志的解释有所不同。因为我们从苏联寄来的大量照片中,可以看出他们在采访时是大量运用“组织加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