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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动。
关贫贱一个箭步抢过去,情急地道:“大师兄,徐大哥,请一言:大家都是同一派
的人,在外尚未好好对敌过,便同室操戈,却是何苦?”
牛重山沉声道:“没你的事,滚开一边。”他向来寡言,但每句话都说得重。
徐虚怀曾败在关贫贱之手,知道这小子很不好惹,但念及他也是四师叔门下,一旦
斗将起来,定必打这边的碴,所以言下就越发不肯示弱,叱道:“你少管闲事!”
滕起义伸手揪住关贫贱背后衣领,要将他抓回来,寿英叱喝道:“大师兄,打,打
呀!好让他们徐家知道牛家的厉害!”
牛重山一听,呼吸登时沉重了起来,这一战关系到师门与家门二者的荣辱,徐虚怀
也青了脸色,他脸色转青时,煞气极重,连牛重山心里也为之一震。
关贫贱实不愿见二人相斗,便大叫道:“牛师兄,徐大哥,使不得,同门相残,叫
人笑话啦——”
忽听轰隆一声,那屏风隔间竟被推倒,有几人大步抢出,一面粗声喝骂道:“什么
牛哥鼠弟的,竟敢打扰大爷们寻欢作乐的雅兴,敢情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这一下子,牛重山和徐虚怀一齐霍然回头,只见三个锦衣公子,衫服轻新,还有几
个大汉相拥了进来。
只听在边的左眉高右眉低的青年一眉高一眉低地漫声道:“哦——嘿嘿,看来是要
真打起来了也,喂,咱们先看看这对活宝儿闹些什么虚玄好不好?”
这人是对跟他并立的二人说话,那二人点头示意,并未作声。
牛重山可光火了,喝道:“何方小子!竟敢在这儿胡言妄语?!”
那人倒是一笑,旋即打了个酒嗝,反唇相讥道:“你又是什么东西?看你像头大水
牛,莫不是那叫作牛哥猪哥的就是你?”
牛重山拙于言辞,一时矫舌不下,但徐虚怀却以口舌之利称著师兄弟间,即道:
“这位兄台,我想买个枕头。”
那人一呆,要是徐虚怀骂他个七荤八素,他都不觉惊诧,倒是给徐虚怀这么一说,
有点摸不着头脑,奇道:“枕头?”
徐虚怀淡谈地点点头,好整以暇。
那人莫名其妙,往他旁边两人看了看,两人中一人摊摊手,一人微笑不语,那一只
眼眉高一只眼眉低的大汉只得问道:“什么枕头?”
徐虚怀笑了笑,这时大厅上都静了下来,只听徐虚怀的声音道:“我要买绣花的枕
头,就像你这种一模一样。”
这顷刻间静了半晌,然后是一阵爆笑,如煎沸的油锅放进了肉般炸了起来,除了围
观者的忍俊不住,青城派的师兄弟们笑得最大声也最夸张,牛重山见徐虚怀为他出了口
气,对他的恶感顿消,笑得越发大声,就像打雷一般。
那青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咬紧了牙龈,握紧了拳头,全身气得发抖,只听他咬
牙切齿地在别人哄笑声中道:“我不把你打到趴在地上叫妈妈,就誓不为人!”
徐虚怀还未答话,徐鹤龄的嘴可便提快利,笑截道:“你本来不就是人,你是绣花
枕头。”
那青年一步就跨前去,中间那穿红衫的青年人忽一仰手,搭住了他的膊头,叫道:
“三弟。”那人也不怎么高大,但自有一股气势,那青年强自忍住,但另一边那个人中
有痣的汉子,已按捺不住,虎地跳了出去,冷森森地问道:“谁说的?”
大家笑声一时为之遏住。
这汉子脸色煞气密布,他的手已按在雕花刀柄上。是用左手按刀的,他又问了一声:
“是谁说的?”
侠少
五 燕子居风波
这人杀气十分之大,他按刀说话,场中一时为之沉寂,人人都向青城派这边望来,
而青城派师兄弟都想答应,却都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时气氛逼死在那儿,关贫贱忽然想起那七个字:“看竹何须问主人,”便豁然而
开了,一步踏出去,诚挚地道:“话是我们说的”正想开解几句并致歉意,遽听刀
风波空,那人的朴子刀,已迎头斩至!
关贫贱断未料到对方会忽施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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