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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慕尧停一下又说:“讲实话,我行道二十年,第一次遇到这样一个奥妙无穷的八字,心里倒是想到了,不敢说。”
“为什么?”
“现在虽未必‘偶语者弃市’,忌讳甚多,君子明哲保身;先请客官说了‘乾造’是何等样人,,我再就命论命。”说的奥妙无穷,而且话中有话,崇实心中越发的感兴趣,却不编造次开口,要看本人自己肯透露多少,因而只是看着皇帝微笑。
“足下说这个八字奥妙无穷,倒要请教,假如说,此人是个读书人呢?”
“是个幕友,聪明绝顶,名震四方,可惜好酒爱色,潦倒以终。”
“名震四方,好酒爱色,都容易明白,何以见得聪明绝顶,潦倒以终?”
“时辰上的子水是‘伤官’,主智慧。年上卯木是个‘财’,卯酉对冲,酉是‘劫财’;卯上天干之辛,也是‘劫财’,上压旁冲,哪怕象邓通有做铜山,也要饿死,命中注定,无可如何。”
“嗯,嗯,”他又问:“如果是武官呢?”
“好”召慕尧脱口称赞,“这就走对路了。秋金生于八月,是‘阳刃’,强极、旺急庚辛金加丙丁火,好比精金百炼,成了干将莫邪。子水伤官,月上之丁是‘七杀’;好的是一个‘杀’,所谓‘独杀为贵’,又好的是有伤官‘驾杀为用’。利器在手,兵权独操;征南讨北,威震八方,一定是青史扬芬的名将。”
“‘遍野桃花’不碍吗?”
“碍什么?”召慕尧笑道:“攻城掠地,只要打了胜仗,玉帛子女,任所取催,武将何在乎交桃花运?而且就因为南征北讨,无战不克,才会‘遍野桃花’。”
甘子义轻笑起来,“这话道也不错。不过,”他正色问道:“先生就看得这么准?”
“是的。”召慕尧毫不迟疑的答说:“这个八字的精华所萃是时辰,那个子不但是主智慧,敌‘杀’生‘财’,而且成了‘四位纯全’之格,不管做什么都是第一流;倘是游娼,也一定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尤物。”
“高明之至”甘子义心中佩服;想了一下又问:“此人照足下所说,兵权独操,威震八方,会不会功高震主呢?”
“这也说不定,要细推他的大运流年,才见分晓。”
“有理。”他沉吟了好一会,方又开口:“先生,你我姑妄言之,姑妄听之,只当听评话。这个八字如果生在王侯家呢?”
召慕尧先不作声,然后问说:“客观真的是姑妄听之?”
“真的。请放心,来的两位都是我的至交,跟我一样,都识的轻重,不会拿戏言当真。”
“而况,”崇实看皇上说话之间很有兴趣,便壮着胆子接口补充,“我们如果拿说不得的话,到处去乱说,岂不成了谣言惑众,自己先就遭殃了。”
“两位这么说,那么我也就说实话了。这个八字如果生在王侯家,是当皇上的命。”虽已猜想倒是这么一回事,崇实和翁同龢还是动容了。甘子义却声色不动,只问:“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呢?”
“天命所归,不可以常理来论。帝皇之命,第一看本身强弱。秋月之金,当权得令,**内阳,坚刚之性,独异于众,万物遇之,无不摧毁,此为秋金之体性。”
“照先生所说,不就成了暴虐之君了吗?”
“不然,这是论其本质,八字中只占得庚与酉两字。是有道明君,还是yin昏之主,还要看另外六个字。”召慕尧摇头晃脑的念道:“‘火来锻炼,遂成钟鼎之材,土多培养,反惹顽浊之气。见水则精神越秀;逢木则琢销施威。金助愈刚,过刚则折;气重愈旺,旺极则催。强金得水,方挫其锋;气旺得泄,金清水秀。’这个子时,真正是千载难得的好时辰。”
接下来,又为他解说:八字中三金、三火、一水、一木。譬如锻冶,金属要多火要旺,水则不必多但要寒,得此淬砺,方成利器。
“亥不是水吗?如果早一个时辰生,是不是差不多呢?”
“差的远了。第一、不能成子午卯酉四方夹拱之局。第二、如果是亥时,就是丁亥;‘丁火其形一盏灯’难言锻炼,而且丙是‘正官’,丁是‘七杀’,杀重总非好事。”
“那么,”甘子义又说:“这四方夹拱在这个八字上也有说法吗?”
“怎么没有?坎离震兑,贯乎八方,金瓯无缺,声威远播之相。”
“可是没有疆土。五行缺土,总不算完全吧?”
“好就好在缺土。刚才不是说过,‘土多培养,反惹顽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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