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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没有说完就给对方驳斥了回来,想到道光年间的冲突,大清败得灰头土脸,李棠阶不能昧着良心说话——便是他肯说,对方也完全不会认同,竟就这样无以为继了!
奕訢无奈的一笑,在旁边说道:“特使先生,有一件事是我国皇帝陛下允准我向您和您的同僚事先通报的。那就是:如果这一次进京之事进展顺利的话,我国皇帝不但可以下令贵国使臣,民众进入到广州城,而且,还可以考虑允许在北京城中成立贵国的领事馆。”
麦华陀大大的愣住了。甚至都忘记了把这番话传译过去,还是阿利图在一边替他做了分内之事,这一次,伯明翰的眉毛也皱了起来,似乎不大相信似地追问了一句:“殿下,您不是在撒谎吧?”
“当然不是。两国相交,本王奉皇命而来,又怎么能在特使面前撒谎?”
“如果是这样的话?”伯明翰考虑了一会儿,“请容许我安排一番,将贵国皇帝的这番盛情转达给我国首相阁下暨女王陛下。想来,他们也一定会很欣喜的听到这样的好消息的。”
第136节 亲亲之念
皇帝就收到了奕欣的折子:《大沽炮台武备不修折》。把自己在大沽炮台所见所闻都写在了上面,当然,这等折子从来都是先抑后扬的文字:“……我大清兵勇久经沙场,自先皇中页之变后,于整肃一节,深有成效,军士士气饱满,训练刻苦,技艺娴熟,当可拱卫京师、我皇上万无一失。有天津总兵长瑞,大沽炮台管带滑褚琇等将佐,秉性淳厚,年中风雨无阻,训饬兵卒,可称能员。”
先将天津守备夸赞了一番,接下来话题一转,谈到了正题:“奴才巡视以来,深以我朝兵备不修为忧,大沽口炮台乃我朝海防重地,其大炮台五座、土炮台十二座、土垒十三座虽整修一新,然所发射之火炮,射程不过百五十步之远,殊不能拒敌于国门之外。窃以为亟待整顿、更换,一闻外夷有蠢动迹象,立即操演,方可保无虞。……”
皇帝把这篇内容很短小的折子看了一会儿,无奈的苦笑起来。登基一年多的时间,他越来越习惯于在处理政务时少动感情,出以冷静的诀窍。
奕欣出京一次,尚未及和英人会商,就上了这样一份文字理直气壮,语句之中大张挞伐的奏章,真不知道等到他和英人见了面会不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和洋人开仗,是一件多么非同小可的事?看奕欣文中的意思,竟是把胜利全部依托在一些武备的更换上了?
皇帝看得倦了,坐得累了,想得也烦了,放下奏折,揉揉眼站起身来,想舒散舒散筋骨和心思。六福是一直在注视着他的动态的,这时便赶紧去绞了一把热手巾来伺候她擦脸,接着端来了一碗燕窝粥,关切地建议:“万岁爷,要是累的话,不如先歇一会儿?”
皇帝心中一动,走回去再一次拿起奏章,认真的看了一会儿,眼中在看,心中在想:只怕这样的一份折子不会是老六有心能够想得出来的哩!嗯,一定是有人给他作出了指点。这个人是谁呢?不脱宝洌А⒗詈枵隆⒐鹆嫉缺病@钐慕孜幢丶�患按耍�还���烁�游戎兀�辈换嶙龃瞬恢侵�隆�
正要在折子上批示几句,门帘挑起,内侍走进:“回万岁爷,文华殿杜大人,户部曾大人递牌子进来了。”
“传。”
杜曾二人这一次是为了山东,河南两省‘河堤失修,堪估议价,鸩料集材,以备整治’事情来请旨的。
这两个人一个是皇帝的老师,一个是他最看重的大臣,自然与别不同:“免了吧,起来说话,起来说话。六福,给两位大人般杌子来。”
二人谢恩坐下,皇帝很和煦的微笑着,“你们联名上的折子,朕昨天就看过了,这三百六十九万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每一毫厘都要用到它该用的地方。现在有那么一些人,整天就知道慷他人之慨、慷国家之慨,对于这些朝廷拨下来的整治河堤河道的款项,花起来很是不理会它本来是用意是什么!这一次曾国藩在折子中提出的办法就很不错:除了户部要拿出一部分,山东,河南的藩司也要拿出一部分。不能总是由朝廷出钱,弄到最后,崽卖爷田不心疼,一到河堤建好了,无人管理,无人照应,过不到几年,又以风吹日晒,雨雪冰霜侵蚀为名,找朝廷伸手要钱。”
“皇上圣虑周远,老臣愧不能及。只有用心办差,让下面的人知道圣意拳拳,皆在民生大计,想来彼等人但有天良,也不敢、不能、不会将朝廷拨付的银子挪作他用。”
皇帝无奈的苦笑起来,若是只靠天良,怕是天下再没有该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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