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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就想起了爱子的千般好——尤其是在这个天下人都知道,独孤皇后的话从来是比皇帝算数一些的情况下,他的爱子却从来都是以他最终意见为意见。
于是,不禁慈爱的笑了:“不会,广儿。你母后这法子很好,这是你一生仅此一次的婚姻大事,自然要比什么都来的慎重些。”
* *
这一场选婚盛举足够大足够大,却本全然不该大到她身上——那一年,她只九岁,且被所有知道她的人努力遗忘着。
可是,当时序进入凉寒的深秋,那场盛举终于的尾声,已传说数百年的奇人袁天罡却不请自来,说出了包括她生辰八字在内所有的一切,说她才是杨广命定的那个人。
而所以说命定,袁天罡迂回却又简洁到让所与有闻者皆心头一跳:“她注定要母仪天下。”
她注定要母仪天下,而她是杨广命定的那个人,所谓杨广的‘命’清晰的让人全然无需去想!
每个与闻者的心头都在跳,但跳的差别却很大。
比如独孤皇后,她仅是那么高兴的跳了一下,随之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
是的,理所当然。
自杨广出生前的阵痛伊始,她便看到了七彩祥云,和祥云中那安然睡卧洁白无邪,却叫人禁不住心生膜拜的龙,她知道他是注定要成为天下之主的。
于是,在袁天罡说出‘母仪天下’四字的同时,她下了懿旨宣已为人臣的萧家即刻召那个爱子命定的女孩儿入宫,更平儿为淑平,是为殊平之意。
——该是殊平的。
红颜可以很美,但未必就注定薄命——比如牡丹,国色天香骄艳无双,可有什么能比它更象征福贵?
红颜可以很美,但无需并论于祸水——比如子夫,原为汉武帝姐平阳公主府歌女,以一舞使武帝倾心,终却不失一代贤后。
何况,就从这一刻起,这个女孩儿将由她独孤皇后亲自教养,并由着爱子所要的情性去培养。必然,她会是未来天下间最优异的那一个。
* *
见到了杨广,她未来夫婿,那个白衣如雪,却炫人眼目的微笑远胜白雪的王子。
他们共同的母后问他:她是否很美?他可否满意?
“这孩子还很小,不过小孩子正好教养。”独孤皇后其实多少有一些不安,她的儿子已经二十岁,这个小女孩儿却只有九岁,显然至少要他再等五六年才有可能圆房。
但杨广微笑着,蹲在她面前,轻轻抬起她的脸,目注着细细的看过了,然后对着她道:“娃娃,我知道你来自江南,不过 ,对着你还是忍不住想起一句话。”
他却并未说那句话是什么,而是在独孤皇后和宫女们的目注中,将一吻落花般抚过她的额角。
那一吻极温柔,更绝不含任何情色,却有着奇异的魅力,让全然不解世事的她被深深盅惑,呆呆看着他好看的眉和清澈的眼,直到宫女们小声的怯笑传来。
勉力回过神,却见他已站起,对着独孤皇后微笑:“母后的眼光当然是最好的,等她长大孩儿甘之如饴。只是,要劳累母后太多,孩儿心中既是感激又觉不安。”
独孤皇后欣慰而满意的笑,以爱子的表现,他果然是对这个小女孩儿很有好感的。
她看着他,看着他修眉朗目的完美与俊秀,全不涉世却极之敏锐的她却有另一种别于独孤皇后的认知:
他的手很凉,他的唇很凉,他煦日和春的笑很凉,莫名却又自然如天性的凉……
* *
然后,杨广依旨驻守扬州,每年进京朝觐一次。
也就是说,在整整五年的时光里,他们每年之中仅有几天可能谋面,而那几天还必然是他最繁忙的时光。
但是她毕竟每年都见到了他,且,在那样极短极少的时间里,他们彼此间的了解和熟稔,是天下间少有人能及的深刻。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他本来就有一双轻易看穿一切人事最本质的双眼,所以在看她第一眼便毫不例外的掌握了她全部。
而她却真的只是幸运,幸运的在全然无意中闯入他最真实而隐私的世界,看到了他七彩如梦幻却真实存在的华美双翼。
花事 章十六 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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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全然无意,那一天,九岁的她被皇后送入他的王宫里,是要与他告别,为他送行。
路途中她心里很是高兴,因为很想很想见到那神仙一样的未来丈夫,很想再仔细摸摸看他是否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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