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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
——她伸出手,长孙晟却随之缩回了手!
——她因为侍女的打气伸出手,他却因为侍女的提醒收回手!
一寸一寸,长孙晟收的很慢,但是坚定。
空气在一刹那凝结,她看向长孙晟,定定看着,全不能反应,一种莫名的危机和痛楚袭来,让她仓皇的几乎要夺路而去。但她没有动,倔强的不动。
或者,是被定在那里不能动。
就那么定定看着长孙晟的手一寸一寸收回。
* *
他每收一寸,她的脸的就苍白一分,到他终于把手全部收回,她的脸上早已血色全无,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长孙晟那双明亮漠然、却又看透一切的双眼也一直看着她,看着她所有的仓皇畏惧和绝望。到最后,终于也忍不住逸出了一丝叹息。
他将视线定在自己手中的鲜花:“曾经,你是郡主,属于襄国,叫做无双。”
“曾经?”她将自己的下唇咬出淋漓鲜血以找回开口的力气:“那么、不知、我现在、是什么?”声音破碎,但是骄傲。
长孙晟听着那声音,修长而稳定的手竟禁不住的轻轻一颤。
一些花瓣,在这一颤中飘落于地。
他看着,眼中叹息之色愈深,一丝怜惜和不忍滑过,声音却是凉淡而轻柔,有说不出的动听——那是她幻想和等待了太多年的声音:“现在,你是北周的千金公主,由天元圣尊亲自册封,即将和亲突厥大可汉摄图。”
她看着他,虽然他仍在看那枝花而不曾看她,但她确定他所说每一个字的真实性。
一刹那如死的沉寂后,她笑起来,疯狂而凄厉的笑起来。
怎能不笑?!如果命运开了这样一个大玩笑给你——你为一个自以为美丽的梦幸福而痴迷的活过了一个青春,用全部的生命去期待她的实现。然后,她终于实现了,却原来只不过是一个悲惨命运的最初序曲。而,残酷的揭开这个序曲的人,正是你坚信他可以给你一个永恒无伤的乐园的人。
那一年,是公元580年,北周大象二年。
花事 章二 恶魔月语
* *
圣旨宣布的那天晚上,赵王府很热闹,有轰轰烈烈的庆祝仪式,赵王宇文招和他心爱的女儿宇文无双都看来那么荣幸的笑着。
荣幸是必须的,笑是必须的——因为这是至高无尚的天元圣帝下的旨意;这一纸婚约上面,冠冕堂皇关系着整个北周国的安危。
而且,根本不要任何理由,天元圣帝的旨意足以成就一切理由:
才有多久呢?齐王宇文宪与皇帝庭争,不仅从道理上把皇上帝驳得哑口无言,也从气势上压倒了皇帝,但结果是被杀。然后又是宇文孝伯与这位天元圣帝庭争(霸气 书库 …。。),同样无懈可击的从道义气势上压倒了他,也同样的,被杀。甚至,天元帝一向自认的爱妃,如今已随他成了皇太后的杨丽华,亦因一句轻言细语的劝诫而几至诛家……
这一些,谁不是天元帝最亲近的人,谁不是朝野里足具权势的人,又谁不是握法理在手心?却谁能敌得帝王权威?
屈服,是生存的必须。
只是,在绝对的权威之外,那些爱情与亲情的不甘永不褪却。
* *
圣旨宣布的那个晚上,一切喧哗消隐,在宇文招以生命成全的默许下,她走到了他的身后,细细的讲过了那个梦的所有。
“我的梦,明天再也不会有了吧。”她看着他:“没有梦的明天,我要做什么?”
长孙晟静静的听她的故事,也静静的看着她:“今晚月色很好,春风里的花香叫人沉醉。”他说:公主的明天或者没有梦,但是仍有这些风景。”
“没有梦的明天,我要这些风景做什么?”她向他喊,抱住他,然后泪如雨下:“我只要你呀!”
“我给不起你要的明天,”他静静陈述:“而且,我有自己的明天。”
她的身子僵住,连泪也僵在眼睫。
她来找他,是可以为他抛下一切,只要他一个表态,甚至连承诺都不必。
可他却全然的置身于事外,仿佛她的一切与他全无关系。
“梦是公主的梦,爱情是公主以为的爱情。”长孙晟眼眸里的光辉幽冷而遥远,却无情的透彻她全部的灵魂:“是的,无论公主的梦还是公主本人,都绝对美丽且有无比魅力;但美丽与魅力不是一切——至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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