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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裁之,以为永式。及置八部大夫以拟八坐,玄伯通署三十六曹,如令仆统事,深为太祖所任。势倾朝廷。而俭约自居,不营产业,家徒四壁;出无车乘,朝晡步上;母年七十,供养无重膳。太祖尝使人密察,闻而益重之,厚加馈赐。时人亦或讥其过约,而玄伯为之逾甚。
太祖常引问古今旧事,王者制度,治世之则。玄伯陈古人制作之体,及明君贤臣,往代废兴之由,甚合上意。未尝謇谔忤旨,亦不谄谀苟容。及太祖季年,大臣多犯威怒,玄伯独无谴者,由于此也。太祖曾引玄伯讲《汉书》,至娄敬说汉祖欲以鲁元公主妻匈奴,善之,嗟叹者良久。是以诸公主皆厘降于宾附之国,朝臣子弟,虽名族美彦,不得尚焉。尚书职罢,赐玄伯爵白马侯,加周兵将军,与旧功臣庾岳、奚斤等同班,而信宠过之。
太祖崩,太宗未即位,清河王绍闻人心不安,大出财帛班赐朝士。玄伯独不受。太宗即位,命玄伯居门下,虚己访问,以不受绍财帛,特赐帛二百匹。长孙嵩已下咸愧焉。诏遣使者巡行郡国,纠察守宰不如法者,令玄伯与宜都公穆观等按之,太宗称其平当。又诏玄伯与长孙嵩等坐朝堂,决刑狱。
太宗以郡国豪右,大为民蠹,乃优诏徵之。民多恋本,而长吏逼遣。于是轻薄少年,因相扇动,所在聚结。西河、建兴盗贼并起,守宰讨之不能禁。太宗乃引玄伯及北新侯安同、寿光侯叔孙建、元城侯元屈等问曰:“前以凶侠乱民,故徵之京师,而守宰失于绥抚,令有逃窜。今犯者已多,不可悉诛,朕欲大赦以纾之,卿等以为何如?”屈对曰:“民逃不罪而反赦之,似若有求于下,不如先诛首恶,赦其党类。”玄伯曰:“王者治天下,以安民为本,何能顾小曲直也?譬琴瑟不调,必改而更张;法度不平,亦须荡而更制。夫赦虽非正道,而可以权行,自秦汉以来,莫不相踵。屈言先诛后赦,会于不能两去,孰与一行便定。若其赦而不改者,诛之不晚。”太宗从之。
神瑞初,诏玄伯与南平公嵩等坐止车门右,听理万机事。并州胡数万家南掠河内,遣将军公孙表等率师讨之,败绩。太宗问群臣曰:“胡寇纵暴,人众不少,表等已不能制。若不早诛,则良民大其祸。今既盛秋,不可为此小盗,而复兴众以废民业。将若之何?”玄伯对曰:“表等诸军,不为不足,但失于处分,故使小盗假息耳。胡众虽盛,而无猛健主将,所谓千奴共一胆也。宜得大将军为胡所服信者,将数百骑,就摄表军以讨之,贼闻之,必望风震怖。寿光侯建,前在并州,号为威猛,胡丑畏服,诸将莫及。”太宗从之,遂平胡寇。寻拜天部大人,进爵为公。
泰常三年夏,玄伯病笃。太宗遣侍中宜都公穆观就受遗言,更遣侍臣问疾,一夜数返。及卒,下诏痛惜,赠司空,谥文贞公。丧礼一依安城王叔录俊故事。诏群臣及附国渠帅皆会葬,自亲王以外,尽令拜送。太和中,高祖追录先朝功臣,以玄伯配飨庙庭。
玄伯自非朝廷文诰,四方书檄,初不染翰,故世无遗文。尤善草隶行押之书,为世摹楷。玄伯祖悦与范阳卢谌,并以博艺著名。谌法钟繇,悦法卫瓘而俱习索靖之草,皆尽其妙。谌传子偃,偃传子邈;悦传子潜,潜传玄伯。世不替业。故魏初重崔卢之书。又玄伯之行押,特尽精巧,而不见遗迹。子浩,袭爵,别有《传》。
次子简,字冲亮,一名览。好学,少以善书知名。太祖初,历位中书侍郎、征虏将军,爵五等侯,参著作事。卒。
简弟恬,字叔玄,小名白。历给事中,赐爵绎幕子。出为上党太守、平南将军、豫州刺史。进爵阳武侯。坐浩伏诛。
始玄伯因苻坚乱,欲避地江南,于泰山为张愿所获。本图不遂,乃作诗以自伤,而不行于时,盖惧罪也。及浩诛,中书侍郎高允受敕收浩家,始见此诗。允知其意,允孙绰录于允集。始玄伯父潜为兄浑诔手笔草本,延昌初,著作佐郎王遵业买书于市而遇得之。计诔至今,将二百载,宝其书迹,深藏秘之。武定中,遵业子松年以遗黄门郎季舒,人多摹拓之。左光禄大夫姚元标以工书知名于时,见潜书,谓为过于己也。
玄伯弟徽,字玄猷。少有文才,与勃海高演俱知名。初徵相州别驾、中书侍郎,稍迁秘书监,赐爵贝丘侯,加龙骧将军。乐安王范镇长安,世祖以范年少,而三秦民夷,恃险多变,乃选忠清旧德之士,与范俱镇。以徽为散骑常侍、督雍泾梁秦四州诸军事、平西将军、副将,行乐安王傅,进爵济南公。徽为政务存大体,不亲小事。性好人伦。引接宾客,或谈及平生,或讲论道义,诲诱后进,终日不止。以疾徵还京师。真君四年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