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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爷不答,向那两匹马瞄了好半天,说:“是与不是,我们先去那两匹那里看个究竟再说。”
我虽然明知寄爷这个提议是当前的唯一选择,不知何故,我心里总有一种极不踏实的感觉,总认为前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等着我们,可心里真正去搜寻到底是什么让我产生这种感觉时,却又无迹可寻,兴奋中有忐忑,像做梦一样的感觉。
“狗日的,这里恁个安静,连个鸟儿都见不到,真他奶奶的古怪。”满鸟鸟不失时机地冒出一句。我(炫)恍(书)然(网)大悟,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产生如此复杂的情绪了。此时看太阳,估计是早上八九点钟的样子,天气不热,身上甚至产生一种凉丝丝的感觉,换在平时,换在其它地方,各种鸟儿肯定已叽叽喳喳闹成一团麻了,而在这里别说鸟叫,甚至那从树上落下来的露珠都不曾发出一丁点声响,整个环境显得格外静寂而诡异。
寄爷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极其异常的现象,盯着鸟头默默静立一会,低沉着声音说:“豆腐多哒是水,我们现在说么子都没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两匹马的位置一定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地。”
第四十八章 流动的白银(1)
寄爷这个说法我百分之百赞同,除了去那里,我们还能去哪里?那个鸟头已经是我们能达到的最高点了。那些将鸟头遮掩得严严实实的狗骨头树低眉顺目,把巨大而苍劲的鸟头紧紧搂在怀中,在碧蓝如洗的苍穹中留下一抹鲜明亮丽的剪影。
我对这个地方的好奇如潮水涌起。硒都虽然地大人稀,但真正完全不通人迹的地方并不多见。哪怕地方再偏僻再凶险,总有一些勤劳的土家人出于生活的需要而印下自己的足迹,真正做到绝无人烟几乎不可能。当然,硒都地下为数众多的天坑和溶洞除外。而这个地方明明暴露在蓝天白云之下,怎么看起来从来就没有人来过呢?至少,这里完全没有近代人留下的印迹,单从水潭下面那些奇形怪状的动物就可以充分证明这一点。
寄爷摇着八幅罗裙,两手分握司刀和八宝铜铃,当先顺着潭上的回廊向前走去。覃瓶儿和满鸟鸟依次跟在后面,我背上的花儿也蹦了下来,身先士卒蹿向水潭中央的鸟头。
而我,因为上面的问题,脚步显得很迟疑。我此时倒不急于去看那鸟头和鸟嘴中的骏马了。我历来有个习惯,当快要达到目的时,心情总是很放松,一般会尽量花更多的时间去享受那种手到擒来之前的快感。此时我的心态正是如此,仿佛那鸟头是我小时候千寻万觅的蘑菇,很快就会是我的了。
“你们先去,我去看看退路。”我远远地朝寄爷他们的背影喊了一声,接着从水潭边密密麻麻的狗骨头树丛钻了出去,放眼一望,我的个老伯伯,怪不得这个背时地方了无人迹了,原来脚底下是光滑如镜、寸草不生、陡峭险恶的岩壁,沿着岩壁边缘走了几个来回,我骇然得知此地居然是一座孤零零的山峰,形状和一支竖立的毛笔相当类似,顶上的狗骨头树以及一些杂树杂草就像蘸满墨水的笔毛,其险恶程度与天脚山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试想,这么一个奇峻险拔的山峰,又高耸如云,普通人怎么会爬得上来呢?
山峰东面就是我们爬上来的那道峡谷,身处其中,人就显得特别渺小,所以看不清这座山峰的全貌非常正常,况且当初我们哪还有闲暇心思去仔细打量周遭的环境呢?此时一览众山小,才得知那条峡谷是由这座笔形山峰与另一座更大的山峰两山对峙而成。这个情形有点类似两根伸得很直并且挨得很近的手指。
等我惊奇着踅摸到笔形山峰西面的时候,眼前的一幕更让我目瞪口呆——下面正是朱雀山、白虎山、青龙山、玄武山围成的那个盆地,土司皇城的遗迹在绿树掩映中历历在目,玄武山上那些全部朝东的坟墓从高处看起来居然并非杂乱无章,而是一种什么图案,有点像一张城市的平面图,完全把玄武山那片巨大的斜坡点缀得有棱有角,而处于斜坡中央那道闪耀着亮光的东西居然是“妃子泉”!
因为此地很高,所以下面的景致看得不是十分清楚,房屋、楼群等看起来显得十分隐约。相反,那些坟墓因为灰白色石碑的缘故,给人的感觉反而清晰明了。
看了一会,我无意瞥见那两棵夫妻杉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仿佛两个默然而立的人注视着我所在的方向。
我心里一动,难道我们居然来到了朱雀山上?这座笔形山峰就叫“朱雀山”吗?有了这层考虑,我隐约想到也许那个巨大的鸟头就是传说中的朱雀。但,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了呢?
我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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