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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张大人并没有亲自动,还是先前那种作势欲扑的姿势,而是那中门忽然打开了,喀喀声中,那扇门板向里推开,张飞张大人身不由已,自然产生一种动感,横握在手中的蛇矛矛头自然而然指向我。
中门一开,走进来两个“怪物”。准确来说,是两副雪白的牙齿,两副悬在空中的牙齿。
再一细看,每副雪白的牙齿之上三寸,各有两点微弱的白光!
我正在奇怪这是什么怪物,一个天籁之音从其中一副牙齿中传出,“格老子的,他们果然在这里……”
听见这个声音,我眼泪唰地下来了,兴奋、激动、酸楚等各种杂七杂八的感觉霎时袭上心头。——那声音,正是满鸟鸟那独具风味的破锣音。
正想爬起来向那副牙齿扑去,另一副牙齿传出一个声音,“覃啊姑娘,你们啊没事吧?”声音正是寄爷的,只不过,这句话并不是正常的说话,而是以一种曲调婉转苍劲的声音唱出来的。这句唱词刚落,那牙齿斜下方突然爆出一团白光,我终于看清那两副牙齿原来是嵌在两具黢黑的人体上,牙齿斜上方那两点微弱的白光自然是眼球旁边的空白。
覃瓶儿陡听见满鸟鸟和寄爷的声音,也许是出于兴奋,或惊讶,居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呆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龟儿子啷格了?”满鸟鸟指着地上我的肉身说。
覃瓶儿仿佛从梦中惊醒,扑上前拉着寄爷的手臂,语气急促地说:“安叔,快救救鹰鹰吧……”
寄爷疾步走到我的肉身旁边,我发现那团白光是他手里拿着的一支火把发出的。
寄爷看见我的肉身,摸摸肉身心窝,急声唱道:“鸟啊鸟,赶紧啊把你我身上的啊泥浆噻刮下来哟,好生嘛盖在他身上咿呀哟嘿……”我大奇,寄爷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唱歌?覃瓶儿显然也被寄爷莫名其妙的歌声惊住了,“安叔……您家……没事吧?”
满鸟鸟那副雪白的牙齿张开,说道:“瓶儿,你莫吃惊,他现在已经不再正常说话了,即使要说话也是通过吟唱的形式来表达……”
“怎么会这样?”覃瓶儿好奇的问道。这也是在那层“纸”后面的我迫切想知道的问题。
“我也不晓得,他来找我时就这个样子,我开始还以为他学向老汉的法术学得走火入魔了,不过看他的举动又十分正常,思维也不‘麻堂’,鬼晓得他啷格变成这样了……唉哟,我会不会被附身哟?”那牙齿白光一闪,转眼就只剩两颗露在外面。(麻堂:这里指紊乱)
“啰嗦呐么子?我叫你噻把啊身上的呐泥浆刮下来哇糊在他身上嘛,再啊不救他噻他就死定了哟依啊喂……”寄爷不耐烦地唱道,打断满鸟鸟的絮絮叨叨。
满鸟鸟的白牙齿像收音机上音量指示灯亮了下,伸手从脸上刮下一大砣黑乎乎的东西,递给寄爷,寄爷接过顺势糊在我肉身的脸上,随后也从自己身上手乱脚忙地刮下一些黑乎乎的东西,像糊墙一样糊在我肉身上面。
我越看越好奇,这个方法能把我的魂魄招回肉身吗?
从寄爷和满鸟鸟进门,他们就对站在肉身旁边的我视而不见。他们当然看不见,因为我现在是鬼魂。不过,满鸟鸟能看见安乐洞中的白胡子老汉,为什么看不见我呢?难道我的修为不够?——鬼扯!
满鸟鸟见寄爷忙碌,也不敢怠慢,干脆脱下身上的衣裤提在手里,悬在我肉身上方用力挤刮起来,一砣砣黑乎乎的东西像稀牛粪一样撒了我肉身满身。从寄爷口中得知,这黑乎乎的东西是泥浆,那……这泥浆是从哪里来的?他们怎么糊得比挖媒的还黑?
仔细一想,我(炫)恍(书)然(网)大悟,我的眼睛只能看见黑白二色,他们满头满身糊满泥浆,进门时刚好又站在石牌坊的暗影里,所以我只看见两副牙齿,幸好有寄爷火把上那团白光,我才清晰看见两个黢黑的人体。——确实比挖媒的还黑!
寄爷也脱了身上的衣裤,仿照满鸟鸟的动作忙碌起来。寄爷和满鸟鸟的身体雪白的地方越来越多。也许是泥浆的原因,此时这两个光胴胴身上布满东一条西一条的黑印,就像纹了满身纹身,而地上我的肉身,除了心窝位置,也经被黑色的泥浆完全盖住了。
“满啊鸟鸟,”寄爷小心地把肉身心窝位置的泥浆拨开,直起身来对满鸟鸟唱道,“你用嘴巴噻在他心窝呐不呀不停吹啊气,我和覃姑娘噻去啊去找东西来噻做瘟灯……”
“瘟灯?”我和覃瓶儿几乎异口同声好奇问道,只不过,我能听见覃瓶儿的声音而覃瓶儿听不见我的声音,因为,我在那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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