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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伯父赏的荷包一拿到手里,七姐儿便暗暗一捏,里面似是一个圆圆物事。四郎好奇,问道:“不知道伯父送你什么好东西。”
“伯父经常赏人吗?”
“不是经常,但出手必定是好东西。”二郎笑道:“快打开瞧瞧。”几个孩子见父亲与伯父走在前面,理会不得他们,便唧唧喳喳。
七姐儿便打开荷包,见里面放了一块晶莹玉润的龙形白玉壁,“这个好漂亮!”七姐儿将拿玉璧放在手掌心里端详,赞道。
朱由柏瞧了一眼,也道:“果然是好玉。咱们伯父这次倒不小气。”他身边,樊氏也微微笑着看七姐儿。世子妃第一次进寿王府,倒也不慌张,很显有教养。世子不消说,对妻子无有不满,小夫妻琴瑟和谐,倒也是美事。
七姐儿一笑,将玉璧仍放回荷包,收了起来。李王妃道:“等到了祖父跟前,不得如此呱噪。祖父年纪大了,性情有些不大寻常,你们磕了头,祝他福如东海,多的也不用说了。”
几个孩子齐声应了。
少顷到了正厅,厅上已经高朋亲贵满座,辰溪郡王与王妃带了儿子女儿,在堂上跪了下去,祝父王、祖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寿王面上也不见欢喜,淡淡的点了点头。
待入了席,郡王方对妻子道:“大姐儿府上差人来报,说是见红了,就要临盆。”
李王妃一听便着急,“这怎么是好?家里没个操持的人,我怎么放心?”
“一会开席,等我寻个妥当机会,向父王告罪,你先过去瞧着。”
世子一听妹子临盆就坐不住了,世子妃握住他手,轻声道:“母亲早已安排了稳婆并医婆过去,你不必着急。听母亲说,女子头胎总是时间长些,一定可以赶得及过去的。”
二郎、四郎一听要做舅舅,早是坐不住。宁无缺虽然也喊他们舅舅,毕竟血缘就淡了,不如大姐儿的孩子来的亲近。七姐儿也是一样,想着女子生产就如生死关上走一圈,怕这个姐姐有什么不测。一家人都满怀心事,只有八郎还小,倚在母亲怀中,天真无忧。
宴席已开,堂上歌姬献艺,舞娘翩翩起舞,功夫十足,身姿曼妙,辰溪郡王却没有心思欣赏。寿王世子待席开到一半,寿王小憩时分,悄悄唤了弟弟前来。
“孩儿祝父王安康,仙寿永享。”郡王再给父亲跪下。
寿王抬了抬眼皮,淡淡的道:“罢了。你平日也不来多瞧瞧我,还指望我活个七老八十,不被你们几个气死吗?”
“父王言重了,孩儿平日是不敢多扰父王清净。”
“你上次送的那丹药倒好,这次又没送了?哎哎。”寿王叹息:“你那女孩儿,我记得她长的颇像你前头那个媳妇。这倒好,她也生孩子了。可真快啊。”寿王神情恍惚,半晌,才道:“让你媳妇先去瞧着吧。今日是我生日,若这孩子与我同一天生辰,倒也是极巧。”
郡王应道:“是。”这才从袖子里摸出一只羊脂玉的小瓶子,笑道:“孩儿怎么会不记得孝敬爹爹。”
寿王接过小瓶子,“你这孩子,还怕这丹药到不了我手里不成?去吧去吧。”说罢,合了双目养神。
李王妃也不敢停留,立时着丫鬟收拾了,赶去大姐儿府上。七姐儿本想跟母亲一起去,但李王妃却说,那地方不合适小女孩子去,留她在寿王府上。几个孩子并郡王世子,送了母亲出府,然后才转回去。
府中亲朋众多,孩子们也多,好巧不巧的,便又遇着三叔桂阳郡王家的孩子们。桂阳世子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养成一个出尘骄傲的性子,瞧不上辰溪郡王家的子女,也不大瞧得起自己的弟弟们,与朱由柏平辈见礼,自带了丫鬟小厮扬长而去。
七姐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堂兄,啧舌道:“好大的谱!”
二郎四郎听不懂,“什么谱?”
七姐儿将双臂一圈,凌空画了一个方形,道:“说他拿他那张脸,画上乐谱,便是摆谱,便是好大的谱!”
二郎细细一想,噗嗤一笑,“真是刁钻!”说罢随手便在她脸上拧了一把。
便听那惹事老三冷笑,道:“你敢嘲笑我二哥,看我不告诉二哥去!”
七姐儿不慌不忙,道:“有本事的人,自己做事自己当;没有本事的人,才动不动就告状。”
老三见说不过她,便要动手,双臂往前一推,七姐儿站立不稳,便扑通一下坐在地上。
男孩子本就力气大,更何况七姐儿还小了几岁,这一下跌得狠了,尾骨摔得生疼,嘴上就哎哟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