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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瞪也阴森地瞪着他,那目光是阿刚没有见过的诡异,只觉得背上凉气笼罩,寒毛一根根地竖起来了。
叶云清不容分说地抓住他,将他收在背后的手臂扯出来,看见阿刚手里提了一个小壶。叶云清奇道:“这是什么?”说着把壶盖揭开,里面飘出食物的味道,略带苦涩,更多是回甘的草香。叶云清晃了晃那个小壶,里面全是粘稠的糊糊,白白的,还夹杂了青绿色的丝缕,如同在乳泉里浸泡的青葱水草。
阿刚满是担忧和委屈,直直地看向苏希洵,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生怕长辈翻脸。他今日来此其实是受人之托,当然,他自己也很有意愿要过来。
他的父亲毒伤未愈,胃口十分不好,丁孝便向大寨厨房要了一头老山羊,将最后一个胃囊和小肠里的白浊融物刮了出来,做了一锅百草白补汤。阿刚爹吃了一半,尚有一半留着,因想到宁非也需要滋补之物,就拜托阿刚送过来。
一日一夜里,阿刚眼见自己父亲在生死边沿沉浮,煎熬痛苦得无法可说,就在几乎绝望时,丁孝与苏希洵先后回来了。他听说宁非在最后两个关口时连唬带诈,守关的关长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冲过去,简直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如果是他自己下山求救,也许会耗费更多的时间。
对于宁非,虽然还带着怀疑,可是现在感激的成分更多。阿刚记得苏希洵说过,最可怕的敌人不是杀人不眨眼的屠夫,而是会用脑子的小人,屠夫杀人还用刀,小人杀人于无形。如果宁非打入寨子里不怀好意,如果有一天她想要从中破坏,无疑是个不可大意的敌人。阿刚想,至少在正面为敌前先要把这恩情给报了,以后杀起来才不会那么愧疚。
一边这么想,一边害怕被苏希洵发现。在他心目里,苏希洵就像是他的第二个爹,甚至说话比他爹还有威信。因此,苏希洵叫他好好防着宁非,阿刚不敢不听,即使现在要回报,都是不希望被苏希洵看见的,只敢偷偷地对宁非好。
“你是要拿给宁非的?”苏希洵问。
阿刚低下头,几根手指搅在一起。
“既然这样,自己拿上去吧。男子汉大丈夫,做事不要扭扭捏捏的,会被人笑话。”
“啊?”阿刚惊讶地抬起头,可是苏希洵已经从他身边走过去了。他看看叶云清,问:“大当家……”
叶云清一巴掌拍到阿刚肩膀上:“听见没,别扭扭捏捏的,走啊。”
阿刚愣了会儿,然后变得很高兴,开心地笑着,用力地点头,接过叶云清递过来的小壶,和他们一起走进竹阁。
宁非乖乖地坐在房间里,显得无比的乖巧。她这副模样,即使叶云清也是不曾见到过的,就算在徐府里,只要认真地看,表面对公主很恭顺的宁非,眼底还是会闪动反抗的火光。可是现在,她从头到脚只能用两个字形容——贤惠!
叶云清揉揉眼睛,十分不能置信。他哪里知道宁非打点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要博取苏希洵好感,免得被他人不知鬼不觉地弄个人间蒸发。银林公主那厮虽然脾气不好且小心眼,但脑力不足,尚不够资格引起宁非重视。
面对苏希洵时,她则是浑身警铃大作,本能地感觉出这个人如果从事律师业,绝对是扯皮互黑设陷阱害死人不眨眼的超级大鳄。于是,从头到脚的恭顺,从头到脚的服从,以期在蓄势积力之后能够一举反击,能避多远避多远。
苏希洵对她的状态是莫名其妙的,首先觉得她好像换了个人。昨日应该没有摔着她啊,难道没摔着都会变傻吗?
正疑惑着,宁非站起身,恭顺地柔声道:“大当家、二当家,你们回来了……”
叶云清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呛死,如果因为这个走火入魔,那就可以写入山岳国史书了。苏希洵脸色变来变去,阿刚在他们身后,十分不明所以,不知道突然之间气氛怎么就变得那么奇怪了?
让他更觉浑身冒汗的事情还在后面。
此时已经过了晚饭时分,以往苏叶二人会自己到寨中公厨取回食物,今天因为回来得晚,没来得及下去。叶云清把背篓放好,要出去领取饭食,被宁非叫了回来。
叶云清不明所以,宁非却道:“已经有人送过来了。”说着指向墙角放着的一个三层食屉。
“有人上来了?”叶云清问道。
苏希洵则快步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对外面叫道:“白芦。”
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一个墨绿打扮的青年出现在附近的树上,苏希洵侧身让开,让他穿窗进来。白芦年约二十,比叶苏二人都年轻,却比阿刚大上几岁,阿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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