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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那么亲近亲密的两个人,几次寒来暑往的轮回中,便变成了老旧照片上面容模糊的过客。
骆柯正想得出神,一直瞅着窗外的叶析突然回头,冲他翻了个白眼:“这个破娃娃你都摆弄一路了,烦不烦啊?你要是喜欢,我买十个八个韩式木雕人偶送你,日本的也不错,保证比你玩的这个好看。”
骆柯没搭理他。
一年前,在最后关头,骆柯终究没忍心对叶析下毒手,那是生平第一次,他违背奶奶的意愿。
他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不会后悔,可他很清楚,如果杀了叶析,当时就会后悔。
带叶析去湘西,骆柯是有私心的。
一方面,有他在身边,就像在自己和旷野之间架设了道防火墙。
另一方面,叶析毕竟不是人类,离开自己视线,总会有些许顾虑。
就像奶奶所说的:“鬼乃不祥之物,集贫贱、悲哀、衰败、灾祸、耻辱、惨毒、霉臭、伤痛、病死十八难于一身。
无论他是否存心,他的存在,对身边的人已经是不幸。”
为了把叶析带来的不幸降到最低,骆柯只能自认倒霉,将他放在自己视线里,随时监督。
“喂!发什么呆嘛,”没有得到回应,叶析不满地轻轻捶了他肩膀一拳,抬起胳膊指向窗外,“别浪费机票钱,介绍你看好东西——那里!
在这样的高度,会比用高倍望远镜看得还清晰哦,我们真幸运,现在能见度很好。”
骆柯不耐烦地转头,将视线和他指尖间的角度调整了好几次,才勉强找到叶析指着的东西——是北斗星。
像七颗璀璨夺目的宝石,点缀在犹如天鹅绒帷幕般的墨蓝色夜空中,熠熠生辉。
“无聊。”他冷嗤,在地面上,晴朗的夏夜,即使不用望远镜,北斗星也能看得很清楚,现在这种程度,叶析表现得未免大惊小怪。
“是你不懂得欣赏!”叶析乌黑灵动的瞳子半眯,“我最喜欢星星了,看着就觉得亲切,特别是北斗星。”
这句话令骆柯心里怦然一动,因为他也很喜欢星星,尤其是北斗七星中的开阳,那种看见就觉得亲昵的心情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
沉吟几秒钟,他突然问叶析:“你听过开阳的传说吗?”
叶析茫然摇头。
“跟蒂莲湖有关的。”骆柯提醒他。
“蒂莲湖?”叶析歪头,“几千年前山崩,芙蕖镇被掩埋了的那座湖?”
“是啊。”
“它跟开阳有什么关系?”被勾起好奇心,叶析立刻饶有兴味地道,“讲讲,反正坐飞机除了看星星都挺无聊的。”
夜色更深了,机舱里一片静谧。
骆柯压低的嗓音带着金属般的磁性质感,仿佛穿过亘古蛮荒、悠悠岁月。
他说,在芙蕖山中有座山谷,山谷里有片湖,湖水仿佛晕染了周遭草木的灵秀,竟然是奇异的绿色。
晶莹剔透,像块硕大的翡翠,神秘又瑰丽。
每年,湖中都会开一朵莲花,只有一朵。
没有人知道,湖中为什么会有莲花。
更加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莲花只有一朵。
当地人便称这座湖为蒂莲湖,期望它起码能花开并蒂。
当然,这个愿望始终只是美好的愿望。
很多很多年过去了,天上北斗七星中的开阳星君偶然来到凡间。
经过芙蕖山的蒂莲湖,他一下子喜爱上了那朵莲花。
虽不及王母的金莲华贵,也不及如来处白莲的圣雅,更不及九天玄女处的妩媚,这空山幽谷处的莲却自有它的翩然。
俏生生挺立在枝头,肆意张扬、婀娜多姿。
回到天庭后,开阳每每遥望莲花,都不觉莞尔,明明是朵凡间最普通不过的花,怎么会是那个样子呢?
倒象是有了灵性似的,洋洋洒洒的样子,比王母的金莲还要岑贵,比如来的白莲还要自信。
天庭的岁月,无生无死无病无灾,也没有尽头。
说好听点仙根慧骨、清静无为,没有红尘的扰攘烦恼。
可千万年都那么过,就很无聊了。
开阳是北斗七星之一,又名武曲星君。
除了镇守本宫、护卫人间的将才,便是和玉衡、瑶光舞剑、下棋、品茗、弹琴……
就这样舞了几千年、下了几千年、品了几千年……实在是腻味透了。
他一时兴起,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