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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能穿的衣服给裁了。
于是她就赤溜溜地如条泥鳅,拐着那根受伤的手臂心满意足地睡去。
她是窝在他怀里醒来的,天才蒙蒙亮。他一手让她枕着,一手搭她身上。若说他是主动的,那不可能!
因为是她挤兑他地盘上了,他已经挨着床沿儿,再蹭一下就该下床了。幸得欧阳琪反手……又反脚扣住他!
后来欧阳琪悄悄下床,捡了他那件扔在地板的衬衫套上。站在那里还没来得及扣扣子,他又从背后缠了上来。结果火势一直蔓延到天大亮,他才又沉沉睡去。
欧阳琪扣不上扣子,一只手懊恼又费劲在扣眼上摸索着。
镜子里突然出现一双手,他自身后环上来,很缓慢却很利落地为她把扣子扣完。欧阳琪能感觉身后拂在颈项间的气息温度越来越高,她红着脸:“谢谢!”
查理斯顿了一刻。
“早餐我已经放在桌上。”
“我出去一下,这是钥匙。”
他把钥匙放到欧阳琪手心,然后走了。
欧阳琪抿着嘴角,心里一阵酸楚,眼泪滑落,却又笑出声来,紧紧箍住嘴,仿佛有无数礼花燃放的声音,“嘣”一声五彩纷呈的屑末撒满天空,再带着欢愉划落,一片一片……
她展开手,看着手心上的钥匙,隔了这么久,再到手里,却由原来的悲恸哀伤变成了喜极而泣。
如今能成为他的女人竟也是一种奢望,一种心甘情愿堕落却还害怕遭遇拒绝的奢望。
欧阳琪向来是胆小怕事的人,尤其是在工作上。可是这一次她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地一开口就请了两个月的病假,还厚脸皮地强调医生说要静养。
然后就关机静养,真的做到了两耳不闻窗外事。
期间她去找过一次珍妮,欧阳琪想起约翰说过的话,许多问题卡在喉间不知道如何向她开口。欧阳琪想起来问:“那时候你为什么说,你也曾经被人这样选择过?”
珍妮把睡熟的儿子放到床上,又轻轻盖了被子,才转过身来与她一起坐在沙发前。过了许久,她说:“我曾经也被人这样选择过,因为先天右耳畸形。”
欧阳琪讶异,因为亲近如她,也从未听她提起过,这时候才惊异地瞧她时常被长发遮住的右耳,细辨之下不难发现它的僵硬,就像是一块没有气息木头,失去了生命的泽度。颜色,却还是与周围皮肤一样的。
珍妮自嘲一笑:“不被人重视的结果就是酗酒抽烟,生出来母亲就没有陪伴我,走了。父亲重新组成家庭,又生了几个小孩,精力也被分散,不过还是给我很好的教育,上好的学校。但我像个外人,从小就被疏离,在家是,在学校是,别人都离我远远的,说我是只有一只耳朵的妖怪。有一天皇室为了表示亲民,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我们幼儿园……”
接下来的故事欧阳琪能想象得到,因为那样遭遇,她也曾经有过,喜欢捣蛋又不善于学习,好几次有校外老师借他们班上公开课,老师都把她哄去做别的事情,支开了。
欧阳琪静静听她说着。
那时候人人都被老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坐在教室里,等着跟王孙贵族们互动。唯独珍妮,被留在了另一间偏僻的空教室。不过她也已经早就习惯了,自己玩自己的,然后有一个人进来,问她为什么不出去跟大家一起玩?
他身上有好闻的青草味,是那种刚打过马球,然后大汗淋漓洗过澡的味道,还带着阳光的芳香。她仰头看着他,那时他也不过十四五岁,然后他似乎就明白了为什么。他蹲下身来抱着她,把她稀疏的长发拨到耳后,笑了,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珍妮突然停住,神情忡怔,脸上还是那样淡淡的笑,她说:“人都说小孩的记忆分水岭是在五岁。五岁以前的东西总是记不住的,可是我为什么却记得那么清楚?清楚到连他弯身的弧度、手指的温度、西装的颜色……甚至连他微笑时弯弯的眼,都记得清清楚楚。”
“直到十三岁,我才有机会装上另一边假耳,变得跟正常人无异,可是等我想再光鲜亮丽地穿过人群挤到他面前,告诉他我叫‘珍妮’的时候,他已经根本认不出我是谁。有时候我想,如果我还跟原来一样,他是不是会记得我?记得他曾经抱过的、那个缺了一边耳朵的女孩?”
“我觉得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任何人,但我又不能不成一个家。但如果我有一个孩子,那我就算有一个家了。”
珍妮说完沉默了许久。
欧阳琪也久久沉默。最后她扳过她,把她抱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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