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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漆漆的,已经入夜。司马空坐起来,听到帐外窸窣的脚步声,紧跟着帐外的的两各侍卫的影子倒了下去。帘子挑开进来的是个壮实的身影,司马空就着些微光看清他是突拔的儿子勃都。小时候的玩伴,跟他比跟撒蒙更像是兄弟。
“殿下,是我。”勃都走到司马空跟前行完礼拔出匕首割断他身上的绳索。
“勃都,好久不见。”司马空低笑。
“是。”勃都拿出一只药瓶:“这是解药,请殿下服用。”
“谢谢。”司马空拿过瓷瓶看了一眼,确认是解药无疑,仰头吞了下去。
“现在巡逻的刚走了一班,殿下出帐之后西行十里再转东行,父亲一定找不到您的。”
“你放我不怕你父亲责罚你?”司马空凝眉。
“我们是好兄弟,虽然我也希望王子殿下能当上斯兰的王,但是如果您不愿意,我也绝对不能看到您落在撒蒙的手里。父亲的责罚也最多是顿鞭子,从小到大不捱也捱了几百回了。”
“谢谢,好兄弟。”司马空拍拍勃都的肩:“你跟你父亲都救过我,但是我可能没什么机会报答。”
“殿下不必客气,请自己保重。”勃都挑开帘子带司马空出去。
吹了声口哨唤来老马,司马空按照勃都所说的西行十里,再改东行,一路上没有阻碍。马不停蹄的跑了五、六百里,离了斯兰的地界,他才歇了歇。天边已经鱼肚初白,司马空勒马回望,已经看不到萨拉峰。他凝眉轻叹着,喉管里又痒痒的咳出一口血。身体沉沉的,内伤又开始发作。他按着胸膛,料想晏敏应该已经安全回京。虽然想去京城,又怕这路上会再叫撒蒙的人埋伏。唯今之计,不如先找个地方养好伤再说。他夹了夹马肚子,朝着玉门关的方向小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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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飘来鸡汤的香气。晏敏扶着床才起身,就听到房门开了。奶娘走进来看到他坐起来:“敏哥儿醒了?正好,我去给你盛碗汤。”
晏敏披了件衣服踏出房门。孟俊和郑武在院子里练武,看到他出来,立即拱手单膝跪地:“大人。”
“怎么?”晏敏听出他们声音有异。
孟俊和郑武互看了看歉疚的说:“我们……护卫不周,累大人身受身伤,请大人责罚。”
“不必介怀,我如今也已经平安回来了。”晏敏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听说你们当时也伤得不轻。斯兰人使诈,又人多,怨不得你们。”
“大人……”孟俊跟郑武对视一眼。若是从前的晏敏,少说也要断去他们一手。想不到,而今他竟然轻描淡写的把事情带过去了。
“马上要去拓州,晏敏眼瞎,许多事情还需仰仗你们。”晏敏淡淡道。
“大人言重,卑职二人一定拼死护住大人周全。”
奶娘端了碗鸡汤过来,狠狠的瞪着晏敏:“去拓州?你还想着去拓州?这大郢朝人都死绝了么?非要你一个瞎子东奔西走?”
“奶娘……”
“这回去斯兰就险些回不来了。若是真的回不来,你叫我怎么有脸去见老爷夫人?”奶娘把鸡汤重重的放到晏敏跟前恨声:“你生来就体弱多病,没老爷那般强壮,去岭南又被瘴气毒瞎了双眼,比老爷更是差了一大截。老爷如何?赫赫威名的天狼大将军,那些蛮夷都说‘晏弩在,不敢望天狼’,结果还不是流三千,死在岭南……”
晏敏默然,奶娘吸吸索索的哭了起来。郑武和孟俊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晏敏端起鸡汤,喝了一口。汤味浓郁鲜美,一小会儿功夫他把鸡汤喝了个精光,又把碗递给奶娘:“还要。”
奶娘擦了把眼泪,无奈的接过空碗去厨房盛汤。
已经立了秋,又连着下了两场秋雨,天气清凉下来。晏敏披了件衣服坐在屋顶上,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单只是嗅着带着凉意的清爽空气,便觉得今夜应该是个晴朗的月夜。好风好月,却没有酒。身子还不大好,奶娘不许他喝酒,家里的酒都锁了起来。晏敏紧抿着嘴唇,舌尖泛起熏风的味道。赫然发现,其实熏风的滋味也像是司马空的亲吻,开始野蛮霸道,到后来则是抵死的缠绵。心里的火慢慢燃了起来,脑子不可遏制的回味着司马空身上的气味。
司马空……
晏敏将他的名字含在嘴里,轻轻的念了一声,一抹有如熏风的醉意在胸腔里扩散开。想到在萨拉山的那个冰缝里出来的时候,司马空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心脏无端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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