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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上颠波,转眼已经进入郢的国境一路往京城的方向疾驰。郦宸风挑开车帘看了一眼外头的光景后,轻轻的吁气,放下车帘回看自己的膝盖。晏敏头枕着他的膝盖,一路昏睡至今。偶尔睁开眼吃了药,又继续睡。郦宸风抚着他的脉博,内伤已经没什么大碍。只是这脸却依旧灰白灰白的,带着一抹病态。虽是病态,却叫人沉溺。指尖抚着他干得发裂的嘴唇,揉着嘴唇上坚硬的死皮,郦宸风深深的吸了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来。
“敏之……”他轻轻唤晏敏的名字。自他离京后,每天都在心里念上几十回。
晏敏额头上汗津津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身陷在睡梦中不能自拔。四周黑漆漆的,只听得见司马空惨烈的叫声,闻得见浓郁的血腥气。血腥气浓得化不开,好像整个人身体里的血都放出来了,把眼耳口鼻全都填得满满的。
“司马空……司马空……”晏敏惊骇的大叫着,胡乱挥舞着手臂想抓住司马空。怎么挥手都摸不到他在哪里,心下更是着急,手臂划动着,身体却沉沉的动不了。
“司马空,你在哪里?”
“敏之……醒醒……敏之……”
手臂突然抓到衣服,晏敏牢牢的拽住,心里松了口气,却摸到粘稠的一手血腥。惊厥的大叫一声,晏敏直挺挺的坐起来。
“敏之,你怎么了?做恶梦了?”郦宸风抓着他的手腕看着他满头的冷汗。
这不是司马空的声音。晏敏又是一惊,抓着郦宸风的衣襟逼问:“司马空呢,司马空呢?”
“敏之,是朕。”郦宸风紧着眉淡淡道。
晏敏钝钝的抚着额头,四肢冰冷,虚汗涔涔。隔了一晌他才恍然想起什么,直起身体下跪:“参见陛下,臣无状冒犯圣驾,请陛下治臣之罪。”
“不必拘礼。”郦宸风拿出手帕替他擦去额头的汗:“你受了伤,要好好歇息。我们已经回到我大郢境内,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晏敏委□子,坐在一边。郦宸风拿出装了薄荷的香囊递给他。晏敏嗅了嗅,神思终于清明了一些。郦宸风拿过一只水壶:“先喝点水。”
“臣……,想问陛下,跟臣一起的那位侠士呢?”
郦宸风敛眉:“跟你一起的那位侠士么?他应该没事吧,把你扔过来之后我们分头走的。事后派人去打探过,没听说有人被抓到。”
晏敏微微蹙眉。
“是叫司马空么?你们现在是好朋友?”郦宸风淡淡问。
“是。”晏敏低头,沉静了一晌才理清自己的思绪。已经回到郢国的境内,他现在还是郢国的臣子,需要了解的事情很多,只能将个人的事先抛开一边。
“琼华公主安全回京了么?京中现在情况如何?”
“嗯。”郦宸风点头,支着下巴看晏敏的脸。
“撒蒙这次名为和亲,实则为要将臣扣在斯兰。朝堂上有人与他勾结要将陛□边可用之人清除。”
“不止如此……”郦宸风夹着淡淡的无奈轻笑:“西戎已经大兵压境。”
晏敏咝了一声。这一套都是串连起来的,内外夹击,要让郦宸风的王朝迅速崩溃。而今斯兰和西戎联手,这势必是对大郢朝又一个极大的威胁。
郦宸风看着他眉心的结,微微撇唇:“你就不想问一问朕怎么样么?”
“陛下……”晏敏拱手。
“敏之离京当日,朕就有不好的预感。但又不能反悔,把敏之拉回来。后来郑武和孟俊逃回甫州,甫州快马来报说和亲的护卫队全军覆没,朕心急如焚,坐立不安。连夜安排了朝堂上的事,出宫寻你。”
“臣惶恐!”晏敏拱手:“陛下只需派两个亲随就好,以九五之尊离京寻找臣,太过于冒险。若是路上稍有闪失,那臣岂非是大郢的千古罪人。”
“我出京时把严淮良和冒均达都叫到御书房里,告诉他们朕要出京一趟。再从冒均达那里抽调了两个高手加上朕的四名侍卫,乔装成商人。除非他二人联手要置朕于死地。不过,如果联手要朕的命,除了让朝堂更乱之外,对他们来说,都没什么好处。”
晏敏还是摇头:“太过涉险,以后万万不可。”
郦宸风拉着晏敏的手他坐到自己身边,指尖磨着他掌心的茧:“敏之比什么都重要。若失敏之,等于失去朕一半江山。”
“臣……”晏敏心中犹是一阵感激,双膝并拢又跪在郦宸风面前:“臣自当粉身碎骨,以报陛下的厚爱。”
“敏之言重了。看到你没事,朕着实安心。”郦宸风轻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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