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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外究竟有多少人,都不敢妄动,才保了粮草周全。现在,即无沟隘天险,他又只是单枪匹马。凌落雪要他以一挡百,说白了就是要他晏敏的性命。
“你说得这么直截,何以见得我一定要听你的?”晏敏讥诮的问她。
“大人何等尊贵,自是不必听从落雪的。只是落雪想跟大人谈谈条件,您若是助我退了那些土匪,我或许可以带你去司马空的坟前走走。”凌落雪志在必得的看着晏敏。
晏敏听着那口气微微一颤,谑笑:“凌……,现在该叫冷姑娘。冷姑娘的意思就是,我死活都见不到司马空了。”
凌落雪未予置否。
“既然如此,我又何苦枉废这条性命。”晏敏伸手摸到床边自己的包裹,作出要离开桑榆庄的架势。
凌落雪睨了一眼,不急不许。打一开始她就知道诓不住他,轻轻的笑了笑:“说笑,要见也不是不可以,但也只能是在退敌之后。”
“冷姑娘这般心思,就不要在晏敏头上动用了。”晏敏冷笑。
“哎,岂敢。”凌落雪挑眉:“我只是说眼下要见也见不着。我昨天让他去雁门关接我的一个朋友,要他在雁门关等上三天。三天不到,他不能回来。从我们这里到雁门关,有三个时辰的路。一去一回,六个时辰。若是你非等见着人再出手,庄子都灭了,还见了做什么?他要是知道你因为没见着他,故而一直袖手旁观,他又该做何想?他在这里住了三年,这里谁家的羊刚下了羊羔子,谁家的奶孩长了牙齿都一清二楚。晏大人,要他再恨你一次吗?”
晏敏轻轻的瑟缩,叫他去雁门关,无疑是凌落雪支开他的花招。凌落雪果然对自己了解太多,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软肋。晏敏已经负过这个人无数次,决计不能再多一次。哪怕是舍掉自己的性命,欠的,也要如数还上。
晏敏轻轻的吁了口气:“你这手段,越发利落了。”
“与大人相比,还差得很远。”
“呵……”晏敏清冷的笑了笑:“好,我帮你。”
“谢谢晏大人。”凌落雪欠身福了一福,脸上浮起冷酷的笑意。
吃过晚饭,庄子里安静下来。晏敏走到马厩牵起枣红马的缰绳。才要走出庄子的时候,他把马绳又系在一边的木桩上,轻轻拍了拍枣红马的脖子,一个人向庄子大门外走去,身后传来枣红马不安踢踏声和悲鸣声。
出了庄子,过了吊桥,身后桑榆庄的大门沉沉的关闭起来,吊桥也绞了起来。
小五三步并做两步的跑到庄子的土墙上,看着不远处晏敏的背影吃惊的问:“冷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大人是曾经赫赫有名的平戎骁骑将军、殿前司副指挥史晏敏晏大人,他要替我们去跟那些土匪说说,让他不要跟我们结仇。”
“可是……”小五困惑的看着晏敏的背影。想不出那个瘦削的身影是传说中那个赫赫有名的平戎骁骑将军,而那个背影孤单绝决,也并不像是要以大将军的气势去震慑土匪,只有种壮士一去不复回的意味。
“不碍事,骁骑将军勇武盖世,有他在,我们的庄子不会有事的。”冷姑娘云淡风轻的笑着。
晏敏还没走到榆树林跟前,就已经听到了四面凛冽的寒气。草丛中藏了三十三个弓箭手,七十二个持刀的步行喽罗,另有十匹马。虽不是战马,但如果一齐冲杀出来,他只怕未必挡得住。他握紧手里的伞离榆树林越来越近。
两支冷箭倏然飞出,晏敏挥手,将两只箭抄在手里回掷过去,两名弓箭手应声倒地。三十几支箭又一齐射出,晏敏撑开伞,伞上噼啪一通乱响,像是突然落了一阵急雨。
躲在弓箭手身后的喽罗们一齐冲杀过来,耳旁立即被嘲杂的声音填满。仿佛又回到战场,晏敏微微蹙眉,化身修罗,伞柄里的长剑割裂周遭的空气,剑光在人群中飞舞游弋,血的气息飞溅开来,越来越浓郁刺鼻。满耳的嘶杀和怒吼声让晏敏又想起了当初在西云关时和司马空肩并肩打的那一仗,明明只有两个人,但是相互扶持信任依赖,便宛如千军万马。无需太多的交流,一个眼神一个呼吸,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
晏敏回忆着,司马空的气息像就在身边伴他一起杀敌。他唇角浮起散淡的笑意,手底下的剑越舞越快,越舞越犀利。像是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卷进网中的蝼蚁飞蛾被击得粉身碎骨。又像是无声无息的潮水,将围住他的那些小喽罗们困在水中,眼看就要溺亡。
小五站在土墙上张大嘴半天都合不拢。原来这就是高手,无穷的剑意,不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