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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长安城闻名,却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她会以此为手艺,挣钱糊口。
怀孕七个月的时候,邻家的阿牛前来提亲,要娶沈如的贴身侍女春兰。春兰跟了沈如十年,感情颇深,沈家败落仍旧未有弃离,沈如是心存感激的,自然多番打听了阿牛为人,探得他老实,又勤快,便同意了婚事。
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侍女春兰哭着舍不得旧主,却仍旧被送上花轿,嫁了良人,从此城西小宅子里只余沈如一人。
怀孕九个月的时候,因身边没了照应,原本深居简出的沈如,却渐渐与邻里来往,沈家门风严谨,家教甚好,沈如自幼被教养着不说人长短是非,因此听着邻里妇人们的家长里短,说东道西,沈如还是有些不大适应,渐渐,又回归了深居简出的独居。
怀孕十个月的时候,沈如变卖了首饰,花光所有积蓄请了个奶娘在家照料,此时,她用尽一生的期待,只等着腹中孩子出生。
…
生产那一晚,孩子没有过多折腾她,很顺利地产下了一名女婴。
也是生产那一晚,破旧的宅子里突地多出了一群人,男男女女,把小宅子挤得满满当当。沈如认得,为首那个便是南平王府里的管事嬷嬷,一直伺候着老王妃的。
那嬷嬷抱了孩子便走,沈如却哪里能同意,不顾刚刚生完孩子还很是虚弱的身子,爬下了床拽着管事嬷嬷的裤脚,匍匐在地哀求着:“孙嬷嬷,这孩子就是我的命,可不能带走。”
孙嬷嬷很是不耐烦,踢了踢裤腿,道:“老夫人说了,这是郑家的孩子,不能丢在外头,得回王府认祖归宗的。”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这个孩子相依为命,求嬷嬷行行好,把孩子留给我吧,我会感谢您一辈子的。”说完,竟也不管不顾地给她磕着头。
好歹是曾经的主母,如今却早没有了端庄姿态,如此卑微给她个下人磕头求情,让孙嬷嬷心头也是一酸,可念及老夫人的吩咐,也只能咬牙铁了心,将脚边沈如踢开。
可谁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却固执得惊人,双手将她裤腿拽得死紧,怎么都不肯松。
“王妃这是何必呢,为难我也没用啊,为了孩子好,还是让我将小姐带回王府去吧,跟着您,只能过苦日子啊。”孙嬷嬷改为劝解。
沈如抿唇不语,却突地松了手,孙嬷嬷叹口气,以为她是想明白了,正打算抱着孩子离开的时候,却看沈如不知哪来的一只金钗,此时正握在手里,金钗尖锐地抵着喉管。
沈如脸色惨白地说着:“嬷嬷若今日将我的孩子带走,我便血溅当场,老夫人日后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家母,王爷与新王妃又如何面对街边的闲言闲语。”
“你”看着沈如如此坚定,孙嬷嬷也不敢坚持了,沈家虽没了,可沈如的母亲沈王氏却曾和老王妃是金兰之交,王妃若真有个好歹,老王妃也是不愿意见着的,再说,南平王府如今已是街头巷尾的谈资,再丢不起人了。
思量之后,孙嬷嬷将孩子还了回去,摇头可惜地说着:“罢了罢了,孩子还给你,但愿日后夫人不要后悔孩子跟着你受那么些苦楚。”
将孩子抱在怀里的沈如终是笑了,流着泪,笑了。襁褓里的孩子皱巴巴的,着实不好看,可沈如却是喜欢得紧,将孩子凑近脸颊,亲昵了会儿,道:“我的孩子,愿你一世长安,便叫长安吧。”
☆、第2章 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春来秋去,时间总在不经意间流逝,这小小的不经意间,让春风得意之人更加风生水起,如娶了公主的南平王;却也让孤苦无依之人越发贫瘠凄苦,如养着长安的沈如。
听说南平王府的小郡主生的乖巧伶俐,三岁可提笔,五岁能吟诗,七岁琴棋书画样样皆能;听说,南平王妃去年又给南平王添了个小世子,一子一女,如今正凑了个“好”字。
每听来一句,便如一把利刃割裂着沈如的心,南平王府里的小郡主聪慧可人,可她的女儿,三岁方能走,五岁才能言,如今七岁的郑长安如个闷葫芦一般,遇人都不说话,邻里常笑话说是个痴儿。
沈如是知书达理的小姐,即便落魄,却从不把长安当做市井一般的孩子放养,加上长安与其他孩子不同,沈如自然不敢把她放到私塾里跟着夫子学习,只得诗书棋画样样亲自教导,可惜长安好似心智未开,学什么都不吭声,也不知到底明白了没有,可急坏了沈如,这些年夜深人静时,总一个人抱着熟睡了的女儿哭泣。
沈如自认这一生未曾作孽,却遭遇了这般凄苦的人生。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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