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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漓的脉象捻若浮葱,时断时续,快慢不匀,很明显就是中毒的脉象!究竟是谁人下毒!若漓她为人亲和,又日日拜佛念经不管宫中事物,不可能会得罪他人。为什麽会有人向若漓下毒?!
“是是奴婢”一个侍女害怕的跪下,我定睛一看是新入宫的小宫女香儿。
一把拉起香儿,我怒不可遏:“若漓哪里带你不好,你竟然下毒害她?!”
我的话在房中掀起惊涛骇浪,辰儿龇目欲裂,他瞪著香儿眼中是三分不信,七分愤怒。他怒吼著:“你是说我母後中毒了?所以她才会吐血?!”
香儿吓的魂不附体,她连连磕头道:“冤枉啊西後,奴婢虽然是伺候东後的饮食,但是菜单都是东後自己拟定的。奴婢只是传口讯到御膳房,然後布膳而已。而且东後娘娘待奴婢不薄,怎可能下毒毒害东後呢。”
“咳咳咳不是她”若漓此时悠悠转醒,她撑了身子坐起,“是我自己”
什麽?!我震惊的回望若漓,不信自己耳朵方才听到的。抖著手指,我抓了若漓的手掌:“为什麽?!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你使的什麽药,快说,我替你解毒。”
若漓摇了摇头,她微微的笑。那模样好美,美的似朵昙花转眼即逝:“一年了我好累无念我真的累了。你也累了,我见你日日为我熬药,为我奔波。你的身子也不好,回了宫本来有无数的奇珍药材,灵丹妙药让你调养,但是你却日日消瘦,再这麽下去我怕你会先我一步离开皇上。”
我正要反驳,却被若漓捂了嘴。她挥了挥手退了下人:“其实你一直瞒我,我最多能活三年对不对?宫里啊可不是只有你一人会医术,你不说我自然就去问了别人。”
说到这里若漓竟然难得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有了小女儿的娇态:“你常说我体贴,温柔又识大体。但是无念你可知道自小我便怕吃药。那黑乎乎的汤药喝下去总要难过半日,所以你不知道这一年我过的多辛苦。所以我不想再喝了,这麽辛苦的活著还不如洒脱点放手。”
“你怎能”我又悲又怒,“若漓我从不知道你也是个任性的人。太子还小,还需要你的扶持,你怎能做如此傻事?你这样做不是伤了他的心,会让太子难过一生。”
若漓望著我,半晌才幽幽叹道:“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我只是个女子,我怕青春逝去,你不明白我日日梳妆时看著铜镜中越加苍白越加消瘦,越来越丑陋的脸有多恐惧。”
在这一瞬间我明白若漓用的是什麽毒了。我笑:“若漓我不会让你死,至少不是这样死去。你用的是花颜对不对?!”
如若若漓真的是害怕容颜老去,而她的气色看起来也的确是漂亮,那麽她用的毒定然是花颜一种可以让死者保持容颜的毒,它会让尸体看起来栩栩如生经久不腐。
“太子殿下麻烦你去请皇上过来。”不理会若漓的挣扎,我强硬的按了若漓在榻上施针又写了药方让下人去熬。好在花颜是种慢性毒药,不用与时间赛跑。而让慕枫过来是因为我明白若漓最终的心结是慕枫,我的话与辰儿的都不如慕枫的一句安慰。
若漓挣扎片刻突然停了,她望著我泪流满面:“无念你与慕枫究竟还要折磨我到什麽时候?如今就是连我一心求死也是不肯了吗?”
我手一抖苦笑:“你终於肯说实话了”
“是你逼的。你心知肚明我为何会如此想不开。无念算我求你,放了我吧,让我自由好不好?”若漓崩溃的啜泣,“十几年了,从嫁给你再到嫁给慕枫,可我从来没有拥有过你们两人之中任何一人的爱。而我也死心眼的认为,只要我乖巧,听话,做个善解人意的女子,慕枫总有一日是会看著我的。即使不能如爱你一般,但至少心中也会存有我的一个位置。”
“可是直到如今我才算彻底的清醒过来,不管你是离开了,还是死了慕枫都不可能看著我。在他心里对我有愧疚,有疼惜,但那都是出自於对红颜知己的温柔而不是一个女子。我要的不是那些!不是啊!”若漓将自己卷缩成一团,“你可知道这些年我拜佛都在求掰些什麽吗?不是天下太平,不是慕枫身体安好,也不是辰儿日後会如何,而是求慕枫能爱上我。我整日整夜的拜著念著,都快变成疯子了。无念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好”
我呆愣的看著已经失神一直碎碎念著的若漓我知道若漓一直很痛苦,但我没有想到她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如今细思起来她也的确到了极限,十几年了她一直在旁边看著我与慕枫,无法插足甚至无法插言,就那麽安静的温和的笑著,将一切痛苦都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