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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心里涌起了莫名的悲悯。
“哥哥。”她忽然轻唤了一声,凑过去吻了吻那只带着金色指环的手,改用华语,轻声道,“不要难过了……我原谅你,并且依然爱你。”
那一瞬,她听到那颗沉稳如钢铁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阿黛尔……”他低头凝视着她,第一次用纯正的希伯莱语叫了她的名字。
在这样的注视里,阿黛尔忽然觉得有些胆怯,微微瑟缩了一下,准备赤足从他膝上跳下——然而他的手牢牢环抱着她,仿佛要把她永远的固定在身侧一尺之内。
“阿黛尔。”他低头久久地望着她,低声,“别走。”
“嗯?”她本想逃开,却被他眼睛里的表情挽留住。
她和他离得那样近,近得能看到他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他的眼睛是纯黑的。然而在这幽深的黑色泉水里,却浮动着淡淡的光。他的眼神是如此孤独而渴望。仿佛一个孤身走了很久很久的人,终于想要暂时歇息
“再说一遍吧。”他低声道,似是哀求,“刚才的话。”
“好吧。”阿黛尔张了张口,却无法说完方才地话,“楚,我原谅你,并且……”同样的话再度说出来时,因为缺少了片刻前那种从心中涌出的由衷抚慰,显得如此生硬和奇怪。
“原谅我并且爱我吧……阿黛尔,”他忽然叹息,将她抱紧,“无论我是怎样的人。”
他用力地抱紧了怀里娇小身躯,似乎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生命她和他如此相象,是同一类人。他们都是涸撤之稣,在沧海枯竭。
天下板荡的时候,还在即将干涸的车辙里相濡以沫,用尽最后的力气互相温暖、彼此安慰。
她惊慌地后退,却被更紧地抓住,只好颤栗地闭上了眼睛听由天命。他深深地吻她。那个吻仿佛蕴藏了太多太强烈的感情,几乎令她窒息。她在黑暗里颤抖,嘴唇仿佛深海的某种贝类,冰冷而柔软,微微的触碰就令其紧闭,因为恐惧而拒绝着外来的侵犯和探索。
他将她拦腰抱起。轻轻放倒在垂落的金帐中。拂灭了案上的灯火。华丽宽敞的寝宫里瞬间一片黑暗,只听见更漏簌簌落下的声音和近在耳侧的呼吸。
在黑暗压来地那一瞬。她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在高黎王宫的遭遇,开始极力挣扎。
“不要怕,”他在她耳边说,声音温柔,“这并不可怕,阿黛尔。”
他抚摩着她的面颊,喃喃地和她说话,直到她渐渐放松——不,这感觉是崭新的,和以往完全不同……没有恐惧,没有逃避,没有撕心裂肺的痛苦和耻辱,而是充满了好奇和欣喜——好奇对方能给予自己什么,也欣喜于自己被需要。
仿佛黑暗里盛开的花朵,温暖而甜蜜。
黑暗的最深处,屋架上的人看了一眼底下垂落的纱帐和熄灭的烛火,露出了复杂的表情,一纵身,无声无息地溜出了房间,仿佛一阵吹动帘幕的微风。
那个藏身于黑暗的人坐在屋脊高高的砥吻上,对着冷月抽了一支雪茄,然后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今晚发生的事可完全出乎计划外……这一来,要怎样和西泽尔交代?如果知道自己妹妹被人拐跑,那家伙非疯了不可。
这可怎么办呢?——受命来到东陆之前,还没想过会遇到这种情况。
影子在黑暗里坐了许久,一刀一刀地削完了玫瑰上的尖刺,仿佛终于想通了什么,耸了耸肩膀,无声地吹了一声口哨——算了,干吗要多管闲事告诉西泽尔这些事情呢?反正他的任务只是保证公主安全而已。何必多嘴多舌,白白的让那个家伙抓狂呢?
如今不是一切都很好么?
虽然有点不是滋味,但他还是微笑了。也没有回头,手指只是一挥,便准确地将那一支红玫瑰插入了窗台上的花瓶,轻得没有惊动那一对在夜里缠绵的恋人。
熙宁帝十一年九月,大胤丞相端木景文率领百官跪于颐风园外三日三夜,请求公子楚重新出山力挽狂澜,终因年迈力竭而昏倒。倒下前,嘶声大呼:“世人皆云公子天下无双——今乃大胤危急之时,而公子因一己之私而袖手旁观,若使越国破天极城而夷先王之宗庙,公子当何面目对天下人?”
公子楚为之动容,亲出宫门跪地将其扶起,自称万死,相对泣下。
九月十五日,因为熙宁帝中毒太深无法临朝,内忧外患之下,公子楚在各方呼吁中,再度以摄政王的身份回到了朝堂之上,开始主持大胤的内外军政大事。
为了遏制北方越国遗民势如破竹的攻势,他派出了麾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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