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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两翼皆倭,明军单弱,只得依托天险汉江,退守汉城。倭军三路并进,充斥忠清道内林川、韩山、青阳、定山、怀德、沃川、文义、尼山、连山、公州、天安、稷山及汉城附近,“振威之境,……,剥肤之患,迫在朝夕”(《事大文轨》二十三;万历二十五年九月;紧急倭情奏文)。再看汉城,已炸开了锅,宣祖李昖惊得腿肚子转筋,城内百姓更是星散各地,朝臣或有献出避之策者,王子、嫔妃皆惶惶不可终日。
形势真是不容乐观,援朝明军仅三万余众,三千辽东铁骑已丧于南原,各处要隘又分兵防御,守汉城之兵仅五千而已,而北上之倭却八倍有余。麻贵心里也长了草,敌我势力悬殊,恐寡不敌众,况且朝鲜不怎么合作,哪有什么胜算?他向邢玠建议放弃汉城,退守鸭绿江。邢玠尚在辽东,朝鲜军务皆委托于杨镐经理。杨镐却只知安坐平壤享清福,当他听到南原、全州失守的噩耗后,才不得已南下汉城。
九月初一,杨镐甫至汉城,就否定了放弃汉城的意见。麻贵无奈,只得派副将解生守稷山。为重振士气,杨镐决定杀鸡儆猴,上报朝廷定杨元、陈愚忠失城之罪。最后,二将皆被斩首示众。南原之败并非杨元之过错,他真是比窦娥还冤!
闻听杨镐来到汉城,李昖反忧道:“今贼锋方炽,经理不宜轻为来京,万一势难还去,则所损非轻,人心益溃,不如留守平壤”(《宣祖昭敬大王实录》卷九十一)。刑玠此时用传来谘文,将李昖痛责一顿。原来,南原败报传至北京,明廷因朝鲜君臣无斗志,疏令刑玠移咨文责问李昖。李昖回信虽言辞谦卑,但心中甚为恼火,道:“自古借兵于人以图恢复,未有不包羞忍耻求以济事,而今何暇与他辩也”。李昖因蒙羞曾想传位于光海君,并差点引发一场宫廷内乱。由此可见,两国间的矛盾进一步加深。其实,李昖对明朝早有戒心。早在当年二月,明朝大学士张位、沈一贯就曾奏明廷遣官员辅助经理朝鲜,李昖怕明朝有吞并之心,便婉言谢绝。
大敌当前,大明与朝鲜却互有芥蒂,欲知鬼子锐势是否可挫,且看下回分解。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六十七回 稷山大捷传佳报 鸣梁海战显神威
倭军近在咫尺,再闹窝里斗只能使仇者快、亲者痛。虽有诸多矛盾,毕竟是人民内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阻挡鬼子锐势,救危局于倒悬。为此,朝鲜将平安、黄海、京畿和咸镜四道征调的万余新兵悉数交由明军统一调度,又让体察使李元翼退出忠清道,避倭锋芒。杨镐知新兵战斗力不强,遂遣至各处协同明军作战,分守汉江诸滩,又命柳成龙巡察沿江一带;重点是汉江上游各处。
杨镐与麻贵亲领大军南下,于水原扎营,又遣兵于葛院,埋伏于介川附近;以为后援。另密选精壮骑兵两千;由副总兵解生、参将杨登山、游击牛伯英、游击颇贵等率领,至水原以南布防。
九月初六,清州被加藤清正攻占。同日,黑田长政攻陷天安。
九月初七晨,长政命家臣黑田图书助、栗山四郎右卫门利安、毛屋主水领侦查小队数百人北上探查。正在长政及三千倭兵加紧赶路之时,忽闻远处隐约传来火枪声。长政不知何故,便派 时枝次右卫门 询问侦查小队到底是前方遇敌,还是在射击鸟雀。可他还不放心,又相继遣 后藤基次、黑田三左卫门 等人前去探查。几人穿过山间小道,寻枪声方向行进,只听得枪炮声、呐喊声越来越近。
但见侦查小队且战且退,身后追来不少明军。原来,小队由西向北直奔稷山,途经稷山以北的素沙坪时,与布阵于西山的解生所部遭遇。解生将所部人马分屯于稷山、水源,他自己则于西山布阵。稷山位于忠清道重镇忠州西北,乃汉城以南的门户。黑田图书助见明军人多势众,欲撤退与本队会合。毛屋主水劝道:“今敌数倍,吾退彼必追击,吾兵歼焉。不若必死奋击,或可全军而退”,众将皆以为然。主水又道:“彼用铁楯,不可以铁砲取胜,但以铁砲为势,突入排楯乱斫”,众将亦从之。
起初,西山明军以为来的小股部队乃鲜军,并未注意。突然,对面竟放起火枪。解生笼眼神举目观瞧,但见开枪之人各个头戴斗笠,背插小旗,矮腿短胳膊。倭贼!解生不怠慢,指挥部分兵马冲下山去,定要将这股鬼子吃掉,西山的冲突拉开了稷山之战的大幕。
交锋伊始,倭兵虽人数较少,但依仗火枪凶猛,趁硝烟未散,举刀矛冲锋。明军躲于铁楯后防备弹丸,不敢抬头观看,怎料敌兵竟从烟雾中突出,被杀个措手不及。明军惊骇之际,倭兵已冲到面前,将铁楯猛得向旁边一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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