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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周芷若的观念中，不但张三丰，武当五侠也是她的长辈。现在仔细想想，她脑海中那些长辈的观念完全是因为她还把自己放在前世跟张无忌同辈的位置上。可事实上，倘若加上前一世的阅历，她跟武当五侠平辈相处绝对称不上失礼。

只是莫声谷怎么会？周芷若思前想后，也没从哪里看出来莫声谷对小女娃有特殊的癖好，似乎当年在峨眉山门前那次大闹，莫声谷对她的维护中也是亲情占了大多半。

……总不会是一见钟情吧？若是不追究，很多事情也就那么过去了。一旦细究，种种蛛丝马迹就纷纷浮出水面。想到刚回山时莫声谷眼神的闪烁，思及莫声谷一次次找张三丰提她叫屈，联系莫声谷言语间对宋青书远超长辈教诲的敌意，周芷若越想越是那么回事。

周芷若矛盾了。她不想破坏与几位师兄之间的感情，又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莫声谷。接受，那是在难为自己；不接受，那是在折磨莫声谷，为今之计似乎只有避而不见。既然莫声谷没有挑明，那就能拖一日算一日吧。

周芷若想的好，可惜她忘了一点，莫声谷在武当诸侠中修为最弱，第一个为周芷若传功的人非他莫属。

“非得七哥不可吗？”

“小师妹，谁也说不准你到底能不能接受我们的内力，更说不准会不会有什么意外。七弟修为不高，万一有什么不妥，你和他受到的伤害都会小些。所以……”四侠张松溪一脸的为难，看的周芷若只觉得自己是在得寸进尺，得了便宜还卖乖。

“要不，就算了？”被张松溪这么一说，周芷若也担心起来，一个不好走火入魔，那可不单单是她一个人出事，几位师兄也要被她连累。

“你能保证从现在开始再不拼命吗？”张松溪眼睛一瞪，“你看看你，这才几个月，整整瘦了两圈！你是想要师父师兄都担心死，是不是？得，你不用这么快答应。四哥还不知道，你现在说的好听，回头还不是该怎么做还怎么做！你要是不想让师父师兄再为你操心就听话！听见没？”

“那……那就这样吧。”

“这就对了嘛，回去准备准备，明早开始。我和二哥给你们护法，”张松溪哪里看不出这几天莫声谷跟周芷若之间若有似无的尴尬。不是他做四哥的偏向莫声谷，莫声谷有句话说的没错，肥水不落外人田。反正这些年他也没看出周芷若心里有谁，既然谁都没有，那就是说谁都有可能。既然谁都有可能，那他推自己兄弟一把总不能算不厚道吧？

传功不像换东西，左手交到右手一毫不少；更不像是喝粥吃饭，张张嘴嚼几口就咽下去了。即便事先做了万全的准备，过程中两人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走火入魔，结束时莫声谷跟周芷若两人依然全都浑身大汗淋漓，从内到外湿了个透。

“如何？”不顾身上的粘腻，莫声谷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关切的从周芷若的后面转到前面。

“还好，”周芷若此时也顾不得形象，头发一绺绺的胡乱散着，一遍遍疏离着体内翻腾的内息。

“七弟，你先下去梳洗一下，别在这儿打扰小师妹，”俞莲舟拦住莫声谷往周芷若脉门处探去的手，“小师妹调息之后也要沐浴休息，有什么要问的晚上再说。”

“哦，”莫声谷也看出来周芷若此时即便想多说什么也是有心无力，只好一步一回头的往门口蹭，“二哥，四哥，你们在这儿守着啊！万一屋里有什么动静，可别光顾着聊天啊！”

“行了，你快走吧！”张松溪挥挥手，“小师妹又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师妹，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效果如何？”待周芷若调息完毕，换了身衣裳出来，不光是匆匆冲了个澡的莫声谷，一直守在房外的俞莲舟、张松溪，连自从宋夫人上山就很少出偏院的宋远桥和带头其他几位师兄弟打理武当事务的殷梨亭也都赶了过来。

“还好，”周芷若看着五张焦急的面孔，除了这两个字什么都说不出来。周芷若本性善良，却被无常的世事磨出一颗冷硬的心肝。重生后，张三丰和武当五侠在点点滴滴中融化着她那颗结冰的心。每一次与武当众人相处，周芷若都能感觉到自己牢牢封锁住的心防被撕开一道道裂缝。

周芷若在答应武当五侠为她传功时，不能不说没有急功近利的私心。一夕之间，进益千里，这是每一个习武之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如今看着五侠脸上一模一样真诚的关切，周芷若仿佛听见自己体内‘卡啦’一声，最后那块坚冰也彻底的破碎。

“怎么又是还好？芷若，你调息的时候有没有阻碍？两股内力有没有融到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