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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太皇太后说,你的烹饪手艺甚好。”
她还在紧张着方才他的那番话,对他这突来问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啊,是,不是,是太皇太后夸奖了。”
他鼻腔轻哼:“嗯……今日入宫也是给德妃送吃的?”
她不知为何他会知道,惦着惊讶慌应:“是。”
“送了什么?”
她谨慎回:“桂花糕。”
他思叹:“哦,说来朕也很喜欢桂花的香气。”
这前后被皇上撞见送了食物给太皇太后和德妃,却少了皇上的份,只怕皇上会怪罪目无君主。
她来回转了圈眼眸思道:“妾身改日给皇上送上桂花糕。”
“哼哼……”他不将她的话放在心头淡笑而过。
她不明他的意思,也没多答话,只随他静走,直到眼前出现通往内宫外的门洞,与他告了退,她才稍释了心中的紧张。
回到王府,范素芹让人将那匹红锦收了起来,但不知那长形花梨盒子内装着什么发钗,于是好奇地落坐在房寝卧榻上将那钗盒打开,只见盒子黑绒垫上躺着一支银子做骨,白玉钗头的梨花钗,镂空雕刻的银色花托上还勾着窜莹亮的珍珠穗子,整支头钗看起来做工精细,浑然天成地透着冰清玉洁。
她将发钗从盒内取出拿捏在手,把玩眼前,她觉得这样漂亮的花钗应会是一个女子的珍藏,不知官燕为何就这么舍得拿出来赏人了,她正不确定官燕的好意,目光就盯在了花托下一个小篆刻字上,那字看起来仿似个“玖”,她认字不多,且篆字复杂她也说不准是不是那“玖”字。
“小姐,这是德妃赏你的花钗?”
她被端茶而来的小葱扰了心里的奇怪,望向小葱点了下头:“嗯。”
小葱将手里的托盘放落在床几上,低望她手里的梨花钗:“这钗子真漂亮,小姐不戴上试试?”
得了官燕的赏赐她是高兴的,但这样的高兴不是来自她的心里,而是觉得必须去高兴,因为那是皇上妃子的恩赐,实际在她的心里是排斥这些赏赐,官燕越大度,就让她越感到难受,越难超出官燕在他心里的位置,于是她觉得自己就得比官燕来得更大度,然后一切酸苦就咽在了她的心底,眼下这小小的梨花钗对她来说是重若千斤,别说饰头,就是拿在手里都觉得沉甸甸的。
她将梨花钗装回花梨盒子内,扣上盒盖:“不了,下回再试,你把它收好。”就将盒子交到了小葱面前,小葱接了花梨盒子就将梨花钗收拾了起来。
夜里,范素芹在用晚食的时候将官燕的赏赐说了,他没多说其他,只报以一个温润的笑,为她夹了块红烧排骨,她明白他的感谢,也就不说什么,夹取他送到碗内的红烧排骨吃下,犹豫着本想道出碰到赵澥的那些话,可想赵澥那不明何意的“你想当皇后吗?”就踌躇着把所有的话又憋了回去,心里只有难说的不安。
不日便是那月满人团圆的八月十五,赵汣身为礼部尚书必须操持祭月,且他又是皇室在京的成员,这参加宫内中秋家宴也成当然。
日暮时分,赵汣携着范素芹入了皇宫以南的望月坛参加祭月,他们脚步方到望月坛外铺着汉白玉的阔庭,一个早已守在通往望月坛大门边的膳房太监匆匆跑来朝赵汣作揖:“尚书大人——”
赵汣见眼前的太监一副急惶惶的样子,忙问:“怎么了?”
“禀大人,那祭月的大月饼坏了。”
赵汣俊眸怔立:“怎么回事?此事不是该御膳总管理好吗?”
太监接着禀道:“那大月饼本来已做好放在了一边,可是要搬入望月台上才发现那饼缺了一角,像是被掰去了一块。”
这事糟了……
赵汣急语:“来禀我做什么,还不快让人重做。”
太监谨慎压低声:“材料不够,一时半会难把食材调齐,御膳总管才急着让奴才来禀大人。”
赵汣扶额蹙眉,说来这事可不小,依宫廷习俗,每年都要做一个可供百人食用的大月饼祭月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而圆形的大月饼也表示着圆满,现在月饼竟然缺了一角,膳房又无法急时重做,眼看离祭月时辰将至,若拿个缺角的月饼祭月触怒了皇上,失职之罪首要就是扣在礼部上,他这个礼部尚书自然也逃不了罪责,而丢官是小,但他不甘为了一个月饼丢职。
“那还剩多少材料?”
太监望向范素芹从她的穿着打扮认出她是赵汣的嫡妻:“回王妃,还剩一布口袋面粉,半小袋糖,还有些零零碎碎的莲蓉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