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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祭司的信物确实灵验非常,你只需要告诉对方,祭司大人把某件重要的魔法器材留在了船只上,需要立即去取,那么所有人卫兵都会让出一条大道给你,但布鲁菲德的镇定看起来仅仅是表面上的,思绪的混乱令他的面色苍白如纸,他甚至无法整理出一个清晰的思绪,希娃这样宠妃发生母子身亡的惨剧,竟然也仅仅是法考尔金这场巨大风暴的小小插曲,那么这场风暴的核心将会是怎么样一种情形呢。
千奇百怪的的猜想一直伴随着他走上了神殿的专属船,那是一条探险式的双桅帆船,当卫兵引领着布鲁菲德来到那位迪格斯船长面前时,船长先生正一身酒气,喃喃的说着“湿气太重,大概又得下大雨了”的酒话,直到看到维斯特的信物,他的酒仿佛立即醒了,郑重的接过信笺,看着看着,脸色就变了,问:“刚才你说干什么来着?”
布鲁菲德回答:“祭司大人吩咐我来取红色魔法球的组件!”
迪格斯船长先生一拍额头,说:“对,真是糟糕,那玩意可能还放在神殿里,我们得立即启航去取,解除封印的方法祭司大人有告诉你吧,那就太好了,你得随行!嘿嘿,小伙子,别这副神情,没有多少人可以为我的粗心埋单,你该视其为一种荣耀!”
“是的,迪格斯船长先生!”布鲁菲德微微躬身,脸上露出了内敛的不满。
尽管迪格斯的演技烂透了,布鲁菲德的演技也不怎么样,但卫兵们根本没有怀疑什么,立即下船协助水手们做好启航工作。
这时,夜空中浓云翻滚,迪格斯才刚预言的大雨就已在隆隆而下,紧接着,闪电和雷声也接踵而来,迪格斯狠狠的挥了下手,对布鲁菲德抱怨道:“真是糟糕,这样的鬼天气下起锚,小子,都不知道你是运气不好,还是我运气差。”
布鲁菲德哪有心思跟他开玩笑,怔怔的看着船只下的人们忙碌的工作着,又看了看不远处那座古老的名城,托玛纳的一切,在轰隆隆的雷声之中,仿佛仅仅如同天际那道闪电,一闪而逝,了无痕迹,似乎从来都未曾存在过。
迪格斯见布鲁菲德心不在焉,讪讪一笑,自圆其说道:“不过为了祭司大人的命令,这一点小雨根本不算什么啦,哈哈!”
他眼见下面的准备工作已完成,水手们利索的回到船上,便高声吼道:“弟兄们,起锚,出发,暴风雨就是我们今夜的坐标!哈,真是一个见鬼的天气!”
布鲁菲德任由雨点大滴大滴的落到肩上,视线中的托玛纳是越来越远了,忽然,那个方向传来了如海妖哀鸣一般的钟声,整整响了二十一下,穿插在雷声之间,虽然隔了这么远,仍清晰可闻,布鲁菲德脸色刷一下变得雪白,他有点明白那场巨大的风暴会是什么规模了,最起码,现在法考尔金的皇帝就驾崩了!
迪格斯船长走到了布鲁菲德身边,竟然笑道:“嘿嘿,小子,我们刚好聆听到一个时代结束了!”
第四集 第一章
雷电的光辉映得布鲁菲德的脸庞苍白得不带一丝血色,眼睁睁的盯着托玛纳,那仿佛匍匐在海面上的庞然海兽,在一个小时前,他还是那片土地的恩人,无比光辉锦绣的前程正等待着他,但一个小时后的现在,他已像一条丧家之犬,驻足在一条陌生船只的甲板上,看着那片曾孕育出他的野心、能力和梦想的土地,越来越远,越来越朦胧……
一切一切在他脑海中倒流而过,被玛丽斯姨妈抛弃在托玛纳,幸运的成为法考尔金这个黄金姓氏的预备成员,被豪门的邪恶少女们愚弄,冒险学习到常人梦寐以求的海术,皇室瘟疫事件中扮演一个重要的角色,再到不幸地卷入到一宗阴谋里,现在不得不逃出托玛纳……
仿佛一场精彩却又光怪陆离的梦,莫明其妙的开始,尚未进入高潮,方才尝到甜头,又已在莫明其妙间结束,这种失落感挫折了布鲁菲德的灵魂,他本来一直坚信可以征服那片土地,让这些自以为高贵的贵族们总有一天全得仰视自己,没想到,这一天还远远未到来,托玛纳已经离自己的视野越来越远了。
布鲁菲德忽然有点埋怨维斯特祭司,要是这位尊贵的阁下今夜把他带离那个噩梦一般的庭院,那么那场阴谋将与他无关,要不是他非得给自己选择一条如丧家之犬一般的道路,那么,一切或许不会变得如此糟糕,现在追查起来,说不定再过两天,他这位法考尔金曾经的恩人就变成那个家族的通缉犯了……
他忽然又很小人地猜想,说不定,维斯特祭司阁下如此做,还另有图谋呢……
人心是一个相当复杂且难明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