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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菲德心不在焉的聆听,心想,法考尔金大概还想把闹瘟疫的事情隐瞒吧,为了避免恐慌的想法是好的,但这里的人们并不是傻瓜,当真相慢慢暴露于人前,恐慌将会像海啸一般爆发,把皇宫,甚至整个托玛纳都掩没其中。
人们大多都是一种喜欢自我欺骗的动物,山特这一番话明明缺乏说服力,但对于这批来自训练营里的新人来讲,士气已大受鼓舞,毕竟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在这里的未来是美好的,所以便选择相信山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自我欺骗是愚蠢的,但也是幸福的,最起码他们不再担心随时降临在头上的死亡阴影。
像布鲁菲德这样的人是聪敏的,同时也是苦恼的,因为他就算洞察了真相,也无法改变眼前的事实。
随着渐渐深入皇宫,布鲁菲德的心更凉了,他发现不同方位的远方都飘起了黑烟,皇宫不可能同时在这么多个地方做饭,那只能说明,在皇宫不同的角落里,很可能正有不同的死者们被焚烧着,火焰能阻止死者继续传播瘟疫,但也能燃点起智者心灵深处的恐慌。
布鲁菲德发现法考尔金皇宫的形势实在大槽糕了,他开始大动脑筋,如何离开这个见鬼的地方,他想,我无比的渴望着权力,但如果在生命受到威胁的前提下,我愿意把它远远踢到一边。
但像他这样微不足道的一员,离开又岂是轻易能够做到的?尤其是现在这样的非常时期,恐怕自己立即上前殴打山特大人一顿,也未必马上被驱逐出托玛纳。
山特把他们带到了皇宫的人事厅,那里早有大大小小十几位各个部门的官员在等侯了,他们如饥似渴地望着这批新人,仿佛求贤若渴,但这更令布鲁菲德相信,现在皇宫到底有多缺人手。
很快,他从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家伙拥有相当不错的样貌,皮肤白哲,看起来相当年轻,恐怕不比自己大几岁,自己曾在平民区的酒吧里狠狠地侮辱过他,他想必一直怀恨在心吧……
布鲁菲德慌忙把头低下,在这样的场所碰上仇家可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尤兰塞恩也把头低下了,毕竟这样令人印象深刻的家伙并不是那么容易忘怀的。
布鲁菲德心想,对了,那家伙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德加尔吧……
这个名字立即便从山特的口中吐出了:“德加尔,怎么会是你来?强克大人呢?”
强克是德加尔的上司,德加尔连忙答道:“回山特大人,强克大人身体不适,所以派我来了。
一听“身体不适”这样的敏感字眼,本站在德加尔附近的官员立即条件反射般的跃开两步,德加尔全然没有了当日在平民区所见的嚣张气焰,他识趣地后退了一小步,一脸无辜地苦笑着。
“那查玛大人呢?”山特又问,显然来这里挑人,远远还没有轮到德加尔。
“查玛大人也有点身体不适。”德加尔仍是恭恭敬敬地回答,发现四周的人与他的距离更远了。
山特咳嗽了两声,也慢慢往后挪了一步,没再问下去,叹道:“唉,你们北宫也真不容易,好吧,这次就让你们先挑吧!”
“谢山特大人!”德加尔深深一躬。
他走近这群新人,目光逐一掠过,本已从布鲁菲德身上移过,马上又转了回来,眼睛忽然一亮,已把布鲁菲德和尤兰塞恩给认了出来。
第二集 第十章
布鲁菲德痛苦地发现,德加尔的眼睛紧紧盯在自己身上,其眼神就像久旱逢甘露的怨妇。
北宫是皇宫瘟疫的发源地,也是灾情最严重的地方,在随时可能死去的时侯,竟然能把痛恨的人也拉进来,恐怕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美妙了,这简直就是痛苦时的一滴甘泉……布鲁菲德是如此猜想对方心理的。
德加尔指向了布鲁菲德、尤兰塞恩,和另外十几个倒霉兔,对山特躬身道:“山特大人,我就选他们吧!”
“好吧。”山特点点头,不无惋惜地看了一眼布鲁菲德,他本想将这个人才带回人事部的。
“这回完了!”尤兰塞恩喃喃地下了结论。
北宫的中庭院,柔柔拂过的清风里仿佛也渗满了凄清和落寞,恐怕所有的新人都发觉了不妥。这里的人未免太少了,华丽的宫廷里冷冷清清,偶尔只会有一两个人在周围的长廊上穿梭而过,但这些人脸上也是忧心冲冲。
这些人也会瞥一两眼这群新人,或摇头叹息,或满脸同情,或幸灾乐祸,反正没有一样是令新人们感觉舒服的。
无论多么愚钝,多么喜欢自我欺骗的新人,这个时侯也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