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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狂,来不及去管头顶的“碓锤”,艰难扳转满鸟鸟的脑袋,发现他鼻孔嘴巴挂满污水中的各种残渣腐物,两眼紧闭,十指牢牢抠进坑壁,右腿蹬直,左膝曲起,呈一种向上艰难攀爬的姿势。
我嘶着嗓子喊他几声,又用拳头擂他的脑袋,满鸟鸟却没丝毫反应。
我急得七窍生烟,脑袋和身子向后靠,呈仰泳的姿势,双臂和左脚划水,抬起右腿一下一下猛踹满鸟鸟的后腰。每踹一下,满鸟鸟就脑袋后仰,同时口中喷出一股污水。
我不晓得这个举动能不能抢回满鸟鸟,只是凭着仅有的急救知识,机械地踹着满鸟鸟的后腰,试图将他肚中的污水先弄出来再作打算。
“腰……我的腰……我还要生儿子……”猛踹了几十下,满鸟鸟才虚弱地开口说道。
我喜出望外,扑到他身边,右手抱住他的腰,左手手指也抠进坑壁。原来,坑壁果然是由粘糯的观音土筑成。由于长期被污水浸泡,坑壁外面厚厚一层稍稍松软,所以满鸟鸟和我的手指才能比较容易插进去,勉强抠住坑壁。
我冒出水面后,那女人虚幻飘渺的声音并未停止,只是先前哀怨的哭泣已变成一种报复成功后的冷笑,声音依然忽东忽西,忽近忽远……冷笑声中夹杂着寄爷他们底气严重不足的呐喊声和闷雷般轰响着的岩石垮塌声,反衬得女人的冷笑更加诡秘而阴冷……
我把那块令牌碑衔在嘴里,顾不得肮脏和腥臭,憋足一口气,挣得浑身青筋直跳,示意满鸟鸟向上爬。满鸟鸟果然了得,刚出鬼门关,就再也不想踏进那里一步,双手交替,双腿猛蹬,抠着酥软的坑壁吃力向上攀爬,喘气如雷,干哇有声。
越向上爬,坑壁的观音土越来越硬,显然是污水浸泡时间短,没有深入渗透的缘故。
当我和满鸟鸟费尽吃奶的力气爬上四五米左右,手指再也不能插进坑壁时,轰隆一声巨响,头顶那根倾斜的石笋在女人仇恨的冷笑声中彻底断裂,倒在“碓窝”坎上,巨大的顶部向一座小山向坑底“舂”来……
我紧紧搂住满鸟鸟的,脸埋向坑壁,暗自哀叹:想过千百种死法,就是没打算被活活“舂”死!
一股劲风袭上我赤裸的后背,瞬间消失。我抬头一看,发现断裂的石笋搁在“碓窝”边缘,象翘翘板一样上下起伏。我心里闪过一丝庆幸,看这情形,我们也许还有逃命的时间。
但是,我和满鸟鸟离坑顶还有七八米的距离,寄爷和覃瓶儿已经摸到我们头顶,手向下伸到极致,却哪里能够抓住我们?我们上方,是没有浸过水的干硬坑壁,手指根本插不进去,坑壁又光滑如镜,没有任何附着物……此情此景,除了被石笋舂死,别无他法。
然而,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了……
第四十八章 七星连珠
倒塌的石笋已将“碓窝”边缘压出很大一个缺口,上下起伏的同时正缓缓向下梭,眼看就将直插坑底,将我和满鸟鸟舂成豆腐渣。千钧一发之际,我骇然发现光滑如镜的坑壁上长出无数个鸡蛋大小的泥包,就象一个懵懂少年脸上突然长满青春痘,更象有人在坑壁后面吹出一个个大小不等的水泡。
泥包越来越大,转眼间“噗噗”声响成一片,泥包下面冒出一个个扁平的黑色蛇头。
我猛一见到意外出现的蛇头,吓得手酥脚软,幸亏满鸟鸟咬紧牙帮伸手拉住我的皮带,我才没有再次倒栽进坑底。
坑壁上密密麻麻的蛇头丝毫不作停留,快速钻出来,两条一组两条一组相互缠绕。我见到这个情形,想起当地流行的“莫看蛇生巳”那句谚语,怒火中烧,心底恨声咒骂:老子都快免费去阴间旅游了,你们几爷子还有闲心当着我的面做那打情骂俏勾勾搭搭之事?
谁知我误会了它们。相互缠绕的两条蛇只是借助彼此的身子,试图钻进对方的洞中,一条蛇尾巴露出来之时,正是另一条蛇头钻进泥孔之时。每条蛇钻进协作一方的蛇孔后,并不钻进孔内,而是露出大半截身子扭动蜷曲。
我疑惑地看了半天,脑子电光一闪,(炫)恍(书)然(网)大悟——这千百条蛇身子不正是向上攀爬绝好的绳索吗?大多数人都知道,蛇一旦钻进蛇孔,即使你把的尾巴扯烂,你也不能把它从蛇孔中拔出来。原因是,蛇是倒鳞。
只是,这千百条蛇为何有如此举动?莫非是那条巨蟒的点子?
我来不及细想,麻着胆子抓住最近一条蛇身子,在手腕上缠了两圈,用力拉了拉,果然象焊在坑壁上一样牢固。满鸟鸟自然也晓得这个原因,见我行动,迫不及待抓住另一条蛇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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