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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清那男人面容,霎时觉得头顶无数焦雷炸响,前眼发晕发黑。还没来得及尖叫,那男人精光暴射的眼眶突然涌出两股血泪,浑身的肌肉开始急剧枯萎腐烂,转眼间就变成一具白森耀眼的骨架依偎在陌生女人洁白的玉体上,无肉的面部还保持着一种不知是欢喜还是悲哀的表情,一砣一砣乌红的血团从黑咕隆冬的眼窝中象下饺子般掉下来,砸到石床下形成一朵朵诡异而绚烂的黑红桃花。
我在极度惊惧惶恐的间隙,依稀看见那男人额头上有一个稀奇古怪的文字,那文字很快就随着头皮的融烂而消失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文字绝不是我额头上的“土”字,因为,那字的笔划数比“土”字多,线条又极其张扬飘逸!
陌生女人嗬嗬连声啸叫起来,不知是哭是笑,尖利的声音直刺心底,将我心中最柔软的那部分瞬间煎成一砣干枯而坚硬的红苕,蓄势已久的一声尖叫终于在陌生女人桀桀的尖啸声中破口而出,所有的思维所有的情感随着尖叫渲泻而下,脑海瞬间出现短暂的空白。
迷糊中不知从哪来的力量,我机械地腾身爬起,紧闭双眼,跌跌撞撞扑爬连天逃离石床,心中仅存唯一的念头:我再也不想看见那个陌生女人,再也不想听见她的声音,再也不想看见那副白森森的骨架和地上那朵朵暗红的桃花。
那女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声音却不依不饶,在我耳边氤氲缭绕,象丝丝纤细的头发,将我快跳出口腔的心脏死命缠绕……
我的神经眼看就要被铡成无数断截,那女人的声音却嘎然而止。余音飘渺中,一声熟悉而陌生、哀婉凄怨得能摧毁任何铁石心肠的叹息扎进耳膜,终于将我自认粗壮的神经研磨成齑粉,无数焦雷再一次在头顶狂暴炸响!
——这声叹息,不正是我们先前在溶洞中听到的那声女人叹息吗?
心胆俱裂之间,一阵破空而来的亲切声音挽救了处于崩溃边缘的我,没错,是花儿的叫声。花儿的声音愤怒而嘶哑,在我听来却如天籁之音。我欣喜若狂,心中涌起一股久旱逢甘露般的激动。
我睁开眼睛一看,眼前的情形又将我刚要回暖的心脏狠狠一锤——花儿仰天横在地上,头颅艰难向上昂着,血红的舌头如一把锋利的匕首,从大张着的嘴中倔强地伸出来,前腿牢牢缠着一只青筋暴露的大手,后腿旋风般乱蹬乱踢。一个高大威猛的黑影曲膝顶住花儿的肚子,一手卡住花儿的脖子,一手高高扬起砍刀,眼看就要向花儿的头顶劈落。锋利的砍刀散开一圈惨白的光晕,离花儿的头颅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怒火攻心,一声尖叫被砍刀的寒光拦腰砍断,顺手摸起身边一件东西势如闪电向黑影掷去。那东西在空中呼啸翻滚,一团团阴冷的寒光象雨点般洒落——正是我遗落的砍刀!
那黑影似乎被飞掷而来的砍刀震住,砍向花儿头顶的砍刀转个急弯,顺势迎向呼啸而来的砍刀,“哐啷”一响,火花四溅之后,我掷出的砍刀被砍飞回来,落在跟前,打了几个旋停住不动了,刀锋上出现一个筷子粗细的缺口。
我在火花四溅的那一瞬间,瞥见满鸟鸟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双目赤红、肌肉严重扭曲!!
我心中狂怒,满鸟鸟为什么要对花儿下如此狠毒的重手?
眼光一侧,发现覃瓶儿被一只黝黑粗糙的手斜斜环抱着,衣衫褴褛,白晰细嫩的肚皮若隐若现,胸前两只颤颤微微的“兔子”呼之欲出。覃瓶儿嗬嗬痴笑着,摆动丰臀,双腿乱蹬乱踢,头扭到极致,嘟嘴在那条环抱着她的臂膀上乱啃乱嘬,不时婉转呻吟,双手在自己身上到处游走,眼神痴迷,涎水横流。
那条手臂将覃瓶儿的纤腰箍得铁紧,几乎想把她的身躯横腰勒断。
我记起我被掷向石床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以及那阵深入骨髓的心痛,仿佛明白了什么。
我更加怒火中烧,脸上的肌肉一阵阵不自觉抽动。
我捡起地上的砍刀,曲身爬起,牙齿咬得格格直响,迈着沉重而缓慢的步子,向脸形扭曲、眼神空洞的满鸟鸟逼去。花儿早在满鸟鸟劈开我的砍刀那一霎那,全身力气暴涨,挣脱满鸟鸟的巨手,腾身而起,仇恨而警惕地围着满鸟鸟转了两圈,一瘸一扭奔到我身边。
我此时已经完全丧失理智,早已不理石床上的情形,内心被仇恨、妒火填满,感觉此时最快意的事就是手起刀落,将满鸟鸟这厮劈成两半,然后再剁成肉浆。
满鸟鸟半跪在地上,砍刀缓缓扬起,赤红而空洞的双眼一眨不眨狠瞪着我。我浑身剧烈颤抖,咬紧牙关,将砍刀高举过头顶,照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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