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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因一种渗入骨髓的冷感。不仅如此,我发现自己居然在大口大口喝着冷水。由于潜意识的呼吸,鼻孔也成了冷水进入的通道。
感觉快要完全窒息时,我的脑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向上一拨拉,模糊中听见哗啦啦一阵水响,鼻孔吸入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和着鼻孔中残存的冷水,呛入肺部,使我剧烈咳嗽起来,神智也有更大程度的清醒。
进入肚中的冷水与五脏六腑火烧火燎的感觉一碰,我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冰火两重天”。水火交融的结果是,胃一阵阵猛抽,一股股温热而腥臭的液体便从鼻孔和嘴巴喷出来。
还没缓过神,我就被一个人环抱着挪了两步。我极力睁开两眼,想看清那人是谁,无奈我根本没力气抬头,眼睛也只能眯着,迷迷糊糊中感觉那人将我脸朝下挂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石头正好顶着我胀鼓鼓的肚子。
此人要对我做什么?这个问题刚在脑海隐约出现,后背就被一双大手猛力一按,压得我肚肠中的液体兵分三分路狂喷而出,眼泪也跟着涌出。
那双手仍在后背不停按压,我的头部和下身出于本能,跟随按压的节奏上下颤动,三路液体跟着节奏忽停忽喷,而肚腹中的胀感就在这有规律的按压中逐渐减弱。
许久,那双手停止按压。我正想舒口气,感觉后背被泼上一堆潮湿的沙子。那双手将沙子沿着我的脊背铺开,贴着皮肤细细摩擦。模糊中感觉一根纤细地棍子捅进耳朵,不断掏弄。棍子进进出出几个回合,我的听力刚稍稍恢复,耳边就传来轻轻的啜泣声。
我流着涎水,半眯着眼,艰难扭头想看看谁在哭泣,无奈全身的筋络像被抽走了,有心无力。
啜泣声渐渐远去,那双大手却丝毫不停,将我后背用沙子搓得火烧火燎。我刚要呻吟出声,那双大手将我像翻面饼般翻转过来,反担在石头上。脊椎剧烈疼痛中,又一堆湿沙泼在我肚子上,仍是那双大手,先将沙子铺开再用力搓动……我欲哭无泪,这不是在洗腊肉吗?
过了很久,那双手终于离开我的身体,我隐约听见一个粗狂的声音,“……安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还要不要再来一次?”
一个模糊的身影走到我跟前,低头看了看,沉吟半晌,说:“……他身上的生漆还没洗净,要不,再来一次?”
“行,再来一次。”那粗狂声音答道。话音未落,那双大手又将我横抱着,“扑通”一声扔入刺骨的冷水,拨拉着我的脑袋一压一提。我全身无力,只能做一件唯一能做到的事:大口大口喝着冷水。那人动作非常娴熟,而且算得奇准,我刚要窒息,脑袋就被他提起来,气还没喘够,脑袋又被按进水中……如此反反复复,我的肚子又越来越鼓了!
我的神智其实已经完全清醒,早已知道那双大手正是满鸟鸟那家伙的。
我想张口大呼,示意他我已经醒了,无奈我全身无力,嘴巴和鼻孔还有浓重的生漆味,肚子又胀痛无比,我竟喊不出声,只得圆睁两眼,殷切地望着满鸟鸟,心里哀求着他:我已经醒了,我已经喝够了喝好了,求求你老人家放了我吧!
满鸟鸟不知是粗心还是故意,根本不看我眼睛,仍然专心致志将我脑袋在水中一按一提,直到他摸着我的肚子胀得似乎一捅就破,他才再次将我挂在石头上,重复上一次的流程。
先前那模糊身影自然是寄爷,而那个在我身边啜泣的人当然是覃瓶儿。我满腔羞惭,因为……满鸟鸟将我挂在石头上之前,我骇然意识到自已全身赤裸,一丝不挂。
被满鸟鸟折腾几个来回,我的神智再次模糊。我在心中狂喊:鸟叔……鸟大爷……鸟祖宗……鸟菩萨,哪有像您家这样给人家洗澡的啰!
满鸟鸟自然听不见我的喊声。我无奈,只得闭上发酸发涩的眼睛,任他把我当块腊肉自由摆布。
满鸟鸟喘着粗气,嘴里叽里咕噜不停,“……呼……老子帮别人杀猪也没……恁个累……呼……妈那个巴子的……行了吧,安哥?”
我听见寄爷远远地答道:“差不多了,用那个将他全身上下再洗一遍!”
“那个?”我心底颤抖,“那个是什么?难道还要洗?”
“……好吧!”满鸟鸟粗声大气说道,把一些不知名的液体泼在我肚子上。我鼻孔霎时涌进一股怪味——煤油?寄爷说的那个“东西”竟然是媒油?我惊骇得想弹起来,最终力不从心,无济于事。满鸟鸟边用煤油洗我的身体,边恨声咕叽,“……老子想把第一次……给别人洗澡的机会留给我未来的老婆……哪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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