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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乐与李长青差了有九岁之多,她嫁给李长青的时候,他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罢了。
此时,董小婉的眼睛还有些浮肿,就算是冰敷了,也只是稍好了一些。纵然失态,她也只是自责了一晚,第二日便不再哭泣,眼泪是弱者的权利,她董小婉还不至于那么没用。左右哭也帮不到景然,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找到她。
于是,她便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有什么线索吗?”
“还在查,京畿卫不能离京,皇上只能让地方上仔细追查,所以,我跟皇上报备了,准备将暗卫派出去。”京畿卫不能擅离京城,是他们的父亲,也就是先帝定下的规矩。当年李家轻松占领皇城,就是因为木家的京畿卫被人引开了,这让先帝引以为戒。至于地方官,给他们十年也查不出个苗头来。人家既然能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把人掳走,自然也有办法彻彻底底的消失,一点痕迹也不留下。
董小婉默然不语,她也清楚,这件事情,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既然连暗卫都出去了,李长乐的动机就减轻了不少。她便说起另一件事:“那几个侍卫的身后事,我已经交代好了,一家给了五十两葬仪,他们的家人也都安排好了……可惜了他们几个,都是极得用的。”
董小婉做事,李长青自然是放心的。他也想起了那几个丧身的护卫……当时,明面上护送陈景然回扬州的,共有十人,其中五个是他的人,四个死在了路上,剩下的一个,便是留了口气回来报信的,死在了宫里。
这五个人,平时都很受他的器重,一直属于重点培养对象。没想到,竟然会折在了这里……更重要的事,他们五个,年纪都不大,虽不是家中独子,但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更折磨人心:“一家再补五十两吧!到底是我疏忽大意了,若是能多派些人,也不至于……”
“你也是怕然儿招了别人的眼。”即便心里也是如此想的,董小婉还是安慰了李长青一声,他已经很不好受了,她自不会雪上加霜。
“但愿然儿这次能逢凶化吉……”
“父王,母妃,我先回房了。”一直沉默的听着两人说话的李靖和忽然站了起来,说了一声,便僵直着身子离开了厅中。
夫妻两人面面相觑。
“我从没见过靖和这样,这孩子,对然儿怕是动了真心。”董小婉怅然叹了一声,从前,她一直阻拦,但现在,就是想拦,也没了必要。
面对生死,任何人都会变得宽容:“早知如此,何必收什么义女,害了然儿不说,还让靖和更难过了。”
昨晚,她一直都在想这些事,这几个月来,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
如果不收义女,陈景然就不必进京,也就不会失踪。靖和也未必还有机会再见到她。他们毕竟只是少年心性,过几年就会忘记,各自男婚女嫁,也不会有太深的感情。
“也不能这么说,与你有什么相干?”李长青拥着妻子,皱眉道:“就算不是如此,然儿早晚是要进京的……靖和还小,又开窍的晚,只是把然儿当成玩伴罢了,未必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董小婉低着头,没有反驳,但心里,并不认同。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他们对感情,始终不如女子细腻。李靖和的玩伴少吗?且不说幼时,就是如今,也时常有人过府。若只是玩伴,就不会时时记挂着……从他刚从扬州回到京中,这都好几年了,他可曾有一次忘记过陈景然?
那个女孩,对靖和来说,是不同的。
不仅仅是恩人那么简单。
158 变异的手镯
在皇帝和李长青的控制之下,事情并没有很快传播出去。
也好在当时洛宁王府的护卫匆匆跑回来时,正值深夜,并没有太多人看见。地上的血迹,也一早就被冲刷干净,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当时守门的人,早就被控制了起来,哪怕是放出来的时候也被叮嘱了闭紧嘴巴,一个字也不许透漏出去。
这可是皇帝的威胁,若是他们有胆子违背,那就不是一个人掉脑袋的事情了,不想一家子跟着陪葬的话,就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虽然,其实他们也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人总是喜欢多此一举,越是隐瞒,知情之人就越是好奇。虽然不能直接问,甚至不能像旁边人询问,但心里头总是痒痒的,总想想探知一些什么才好。
除了洛宁王府,一开始就连陈景慧也是毫不知情。她还当妹妹已经在回扬州侯府的路上了。虽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失落,难得见到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