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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意识到什么,闭口不言了。他一把松开老头,给人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屁股蹲,也不留一声道歉,匆匆忙忙地离开。
“无礼狂徒,无礼狂徒!”老头悲愤地拍拍屁股上的土,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天咒骂道,“天地法则下竟出此狂徒,神道将颓,神道将衰啊!”
天地法则之下,诞生无名神千万。
而神明诞生必有残缺,须历经劫难而完整其身,是以成大道。
成大道者投身于天地,爱世人,死后化作天地一缕生机,回归天地法则。
像苍溯君一样的半吊子神明,大约是天地法则下诞生的一件罕见失败品,活了将近两千年,连自己都不准确地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又何谈去爱世人?
第37章 闲事
神明不结伴侣,不能生育。新生神大多自天地法则中诞生,也有极个别的例外,是自个儿……不知怎地凭空冒出来的。苍溯君便是极个别例外之一。
他本是魔界交战碑下一块无生命的石头,被偶然路过的厌世神明灌入神识,误打误撞地成了半吊子的神。
死物不能成精怪,这是天地法则约束之下的公理。而某位厌世神明的做法则是在天地法则之下明目张胆地钻了个空子,约莫是在神丁凋敝的大环境下为神界神口增长作出一定贡献的缘故,竟然也没有遭受惩罚。
苍溯君没有神位,算不得正儿八经的神明,神界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野蛮生长,一不小心任他长成一代煞星,再也管不住了,索性放弃。因而关于自己身世的诸多奥妙,都是苍溯君独自摸爬滚打参悟出来的。
就好比突如其来的劫难。
苍溯君仅仅从下界的神明嘴里模糊地听到过“劫难”一说。原以为自己能说话能蹦跶,也没缺鼻子少眼睛的,并无“残缺”,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缺的竟然是个没屁用的“心”。
他想着自己或许是要因那没半点用处的“心”历劫了,窝在府邸里头疼不已。头疼时他就只能大口喝酒,喝成个烂醉如泥的流氓混混去下界挑事,痛痛快快打一架,兴许这不知名的劫难就自己过去了。
怀揣如此想法,苍溯君独自喝干了埋在自家府邸桃花树下的两大坛子好酒,歪在榻上缓了一会儿,抄起影刃找人干架去了。
他飞了半天,寻到一个绝好的去处——妖魔交界的集市。这地方是消息贩卖、流民流通的密集之地,换言之就是人多,且各界渣滓聚集。苍溯君虽然是个不讲理的主儿,可他勉强算是有原则,不屑主动招惹老实人,专挑那些心眼坏的打。
他借着酒劲在集市晃悠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已经打飞了五个偷鸡摸狗的盗贼,踹残了三个调戏良家妖女的猪头。夜风吹散了面上的燥热,他却依然烦闷,心口处的异响依旧,惹得他实在心烦,转头去店里再去买一壶酒。
这一转头不得了,他看见了谁?
不是新上任的火德星君嘛,虽刻意隐藏了气息,但瞒不过他但鼻子。
这小子没在家陪准夫人,戴一副面具伪装容貌到这里来做什么?
好奇心作祟,苍溯君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悄声跟上。
只见火德星君七拐八绕地钻进了集市人流最多的地带,似是在随意挑选女孩喜欢的首饰,却总是拿起又放下,回头张望。
苍溯君嗤之以鼻地想:“连个小玩意都不愿意掏钱给老婆买,这算什么男人?”想法冒了个泡,又被苍溯君硬生生按破,他的表情如同见鬼,心下反问,“我这是怎么了?神不知鬼不觉被下降头了?”
自我质问期间,他发觉自己手上竟已拿了一支簪花,腰包里少了几枚妖族铜板。他浑身一抖,随便找了颗挽发的脑袋将那簪花插上了。
转眼间,火德星君兜兜转转,进了一家……烟花之地。
苍溯君蹙眉跟上,在楼外转悠,神识飘进去,见那将成为新郎官的男子跟花枝招展的鸨儿要了间单独的厢房,又极其热络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老鸨满面红光地将人迎了上去,招呼了两个娇滴滴的女妖与他一同上去。
他自言自语道:“我就想怎么会有男人看上如此无趣的女人呢,原来都是虚的,也不知沈清宣是什么眼光……”他放了一缕神识随火德星君入厢房。
女妖笑得花枝乱颤,一左一右地往火德星君怀里偎,扬手要揭开他的面具,眼看就要得逞,他突然起身,神色自若地斟了一杯茶,让两个女妖相互来了个脸贴脸嘴对嘴。
他人模狗样地说:“抱歉,我等的人还未到。你们可以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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