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4 页)
分享平台
贾珍,轮回中的唐明皇
翻看自古以来的爱情经典,“西厢”轻薄,“梁祝”惨烈,“白蛇传”里许仙大煞风景,“孟姜女”偏重于节义。有谁是因为爱而爱的呢?
现代版的爱情就轻俏了,哪一天不爱的,发个短信即可,刨根问底的男女,倒有被讥为“拎不清”之嫌。在e时代,还有哪个男人肯为爱情舍了江山呢?还有哪个女人肯为爱情谋害了亲夫呢?——别笑,如果豁得出刑法良心的拷问,自是把爱放大了看的。
看见了你,心热如火,这就是男女爱的情状。爱便爱了,爱情没有理由也没有对错,包大唐盛世,玄宗李隆基爱他的儿媳杨玉环。
唐开元22年,玄宗第十八子寿王李瑁纳杨氏为妃,那一年他16岁,杨玉环也16岁。这是由纯真少年向成人过渡的时期,一切尚未定型。
玄宗50岁左右的时候,他最爱的武惠妃下世。任后宫佳丽三千人,却没人入得了李隆基之眼,他郁郁寡欢,孤独暴躁。伴他长大的太监高力士向他推荐了寿王妃杨玉环。这等事与有悖天理人伦,想必天上的月老也不敢把红绳暗系在两人的足下。但他一见之下就被她吸引了,处心积虑地要接杨氏进宫。玄宗先让她出家,住在太真宫里,然后由女道士的身份入宫伴驾,中间也算有了种转折过渡。
对于他那第18个儿子,玄宗与他另配左卫中郎将韦昭训的女儿为妃。没人知道寿王李瑁会怎么想,但玄宗似乎是坦荡无愧的,他曾对后宫人道:“朕得杨贵妃,如得至宝也。”杨妃的三个姐妹此后也频频入宫,如串亲戚似的,有大姨、三姨之称。而据一些传奇野史,李隆基是有幸被呼为“郎”的皇帝第一人。
虽说率土之滨皆是王臣,无人敢对一国之君指手画脚,可如此不顾身份体统却也算是情种的作风。“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从此再也没有什么,比一个女子的歌舞更重要的了。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慢言不肖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
把对秦可卿的判词念一百遍,依然看不透也与贾珍之间的种种因由。在我的印象里《红楼梦》开篇时,贾蓉是十七八岁的少年,贾珍推来也就三十多四十左右的样子,而秦氏的年龄,象是在他们父子之间的。小蓉大爷从来爱在婶子姨娘们堆里混,在他妻子面前的形象苍白模糊,好像压根不是一家人似的。他倒也是个知情趣的风流少年,却怎么看也不像个已为人夫的人。
在荣国府里,“王”字旁的人物是第三代,只有被召来听斥责的份儿。在宁国府,珍大爷却天下老子第一,他的父亲贾敬拋开世事烧丹炼汞去了,旁边又没有兄弟们掣肘,既生就了不爱读书的性子,便把宁国府翻过来也没人管他。虽早年袭了祖上的官位,也只关爵位俸禄的闲职,并没有上司同僚监视他的尊严道德。这一切,都是他无法无天地喜爱一个女子的基础,无论她是什么人。
贾可卿的身世是红楼里的谜,说得花天坠落终究还是猜想,我们关心的,只她作为一个矛盾的女人的心灵。
我以为情痴情种是一个中性的词汇,只要爱我所爱、心无旁鹜的都可以归到这一类里去。宝、黛之间纯洁清透自是钟情,焉知明皇对贵妃、贾珍对秦可卿的就只是淫威?对违了伦常的情分,女子们除了无奈的屈从,也是可以倾心相爱的。爱是最自然原始的男人女人之间的事,和人品道德的关系不大。香港女作家李碧华,有一个相关的段子。说是记者问,你最喜欢什么颜色?她的答案竟然是:男色和女色。而她最喜欢的男色却是血腥铜臭的西门庆。也罢,西门大官人二十五六岁年纪,风流俊朗,身长腰细,他对女人,知冷知暖,贴身贴心,热爱女人,也被女人热爱,最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
贾珍对秦可卿,那是把全天下的花朵都摘下来堆在她身边仍嫌不够浓密的。秦氏卧病,一天三四个大夫轮流着看脉,她便每每换衣相见。贾珍说:“可是。这孩子也糊涂,何必脱脱换换的,倘或又着了凉,更添一层病,那还了得。衣裳任凭什么好的,可又值什么呢,孩子的身子要紧,就是一天穿一套新的,也不值什么。”上面的话是珍大爷在家下说给尤氏的,可他在人前却也从不曾遮掩过。
那日东府蓉大奶奶没了,府门大开,两边灯笼照如白昼,乱烘烘人来人往,贾珍哭的泪人一般,和贾氏族长说:“合家大小,远亲近友,谁不知我这媳妇比儿子还强十倍。如今伸腿去了,可见这长房内绝灭无人了。”此时贾氏一族有名有姓的人物贾代儒、贾代修、贾赦、贾政乃至贾芸、贾兰二三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